“小時候父君就一直同我說,想要什麼就去得到,包括皇位。”宋南良理所應當,“那我隻是想要個男人為何就要克制自己呢?”
“兄弟,我很欣賞你。”李蘊被逗得笑不止,“你說話太有意思了。”
“為何稱呼我未兄弟?”宋南良一臉嫌惡,“我又不是男子,你這麼叫我太惡心。”
這其實是現代用語,李蘊習慣這種口癖,但也能理解宋南良難以接受,這就相當于前世沖這一個鋼鐵直男喊姐妹。但李蘊不慣着宋南良的毛病,隻道:“我們又不是姐妹,不就隻能稱呼兄弟?這是表達親近。”
宋南良被磋磨好幾年,脾性還是有所變好的,換以前她就賜杖責,但她現在竟然沒有那種戾氣。還是殺人殺少了。何況對着李蘊,似乎氣不起來,畢竟這人一直笑,若自個擺臉豈不是很小氣——等一下,小氣怎麼了,難道她從前是什麼很大氣的人嗎?
也許時間真的能抹平一些東西呢。
“奴能見一眼主子嗎?”竹清把藥遞給浦儀,神色凄涼,“求求您了。”
浦儀神色猶疑,思量此人也實在可憐,便向侍衛使眼色。侍衛點頭:“郎君注意時辰,不可太久。”
“多謝郎君,大恩大德奴必不敢忘。”竹清跪下磕頭。
浦儀扶他起來,說:“抓緊時間罷。隻是裴頤如今,可能與你想的不太一般。”
竹清進來時李蘊剛睡醒,他隻見一人向自己奔襲而來。那人抱着他的胳膊大哭:“公子,竹清好想你,公子一個人在這想必受了不少委屈,都怪竹清無用不能保護主子。”
“等等。你先别哭。”李蘊聽着頭痛,制止竹清繼續吼叫,“我不是你家公子,我失憶了。”
“什麼?”竹清一抹眼淚,瞪大雙目,“您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李蘊:“嗯。你想和我說什麼嗎?”
這是通了冷宮關開始派發新任務?李蘊粗淺判斷,以為是npc派下一個主線任務。
隻是這個刺激把竹清腦子弄暈,他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于是他就說:“不如您問我些什麼?”
“你是誰?”
“奴是竹清,自幼便服侍在您身邊,與您一同長大。與奴一同服侍您的還有菊影、梅雪和蘭芳。菊影和奴一同受罰去了掖庭,但當時梅雪和蘭芳都在宮外,因而避開了責罰。隻是奴暫時也無法聯系她們。”
也就是說,如果有條件是可以和外界通信的,有機會能給宋二的舊部傳消息?這可真是一個新的大任務,李蘊瞬間精神,問:“要怎樣才能和外界傳消息?”
“舊時用的那條信息鍊已經斷了,備用的方法不能明目張膽地傳信,隻得走賣宮中物品的路子,如賣手帕、首飾等物件。但且不論首飾這等昂貴物從何處取,就是這條路子也難走。因為穩定的買賣途徑被壟斷在掖挺的采湘姑姑手中,若是不找她便得尋其他偏門的途徑,得多多打聽。但采湘姑姑為人貪财且捧高踩低,就奴現在的地位采湘姑姑怕是看也不會看一眼。”
“那裴頤有沒有什麼關系好的後君能幫幫忙?”李蘊不死心地問。
竹清猶豫道:“是有些關系好的後君們,隻是公子和奴講過的最後一句話便是不要再相信任何人,并要求奴不得向任何人求助,以免被徹底斷後路。”
看來裴頤是知道一些内情但竹清并不知曉。李蘊覺得也是,裴家攤上的罪名,誰來幫都要掂量幾分。他又問:“在你看來,裴頤和皇帝的關系如何?從最開頭開始講,且長話短說。”
“這個......從前公子心裡很多事也是憋着,竹清也不止公子心裡到底是如何想的。公子和陛下相識,然後成親,最後當上鳳後......”
不是,這也太無聊了吧?這是什麼故事,完全就是平平淡淡的流水賬,李蘊打斷竹清,問:“那我換個方式,我以前有沒有做過什麼惹皇帝生氣的事?”
“這個還挺多的。一開始公子不願意惹陛下不快,但自從公子拿匕首逼着陛下寫下立後诏書後,就經常做一些讓陛下不快的事——”
“等、等一下,什麼?你說我拿刀架在皇帝脖子上了?裴頤不是很賢良淑德嗎?”
“哦,那時您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