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滢在暗處看着,不明白教主讓自己盯着李蘊做什麼,這麼一個軟弱的人再聰明也是無趣的。不過,梁義教女兒也教得太差了。
梁雪翎的排擠升級了。裴頤走在路上被人從背後潑了一桶冷水,他回頭看,那群潑水的小孩子們嬉鬧着跑遠,迎面走來的是得意的梁雪翎。
幸好不是糞水,裴頤冷靜地想,他真心不想動腦子,隻想過養老生活。這群土匪真煩啊,怪不得江虞知要假死逃離,憑江虞知的涵養應該很接受不了這群發育不完全的生物。
裴頤還是有點惱火,有點不想動腦子不想用最優解法。他擡手扇了梁雪翎一巴掌。
梁雪翎捂着臉,震驚了,怒呵道:“你敢打我?”說着她就動手想打回去。
“你要打男人?”裴頤一句話給她堵回去,“你不嫌丢人嗎?”
梁雪翎的動作停住,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是丢人。但她幹的這種事也不少。
“打狗也要看主人。”裴頤繼續道,“我是教主帶回來的,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不怕和教主生了嫌隙?教主會怎麼想你們母女,目無尊上,你打我就是在打她的臉。你自己也知道吧,才找了一群幼童來潑我水。”
梁雪翎氣笑了,道:“好。那你在衆目睽睽之下打我,我要去教主那讨個說法。”
裴頤無語,半響才道:“你不會害臊嗎?和一個快而立的男子打鬧起來還要鬧到教主那去請教主為你做主,你是還沒斷奶嗎?我們之間的事,你要找教主解決,你不會隻會告狀吧?”
青春期的叛逆少女最受不了的就是有人質疑她們不夠成熟不夠獨立,仿佛找大人解決事情是什麼破壞規則的事。因而很多初中生打鬧都不喜歡在老師那說實話,美其名曰義氣,他們眼中有自己的小江湖。
總之,裴頤覺得十分丢人。他不敢想象雲虹知道他和一個少女打鬥的樣子,這真的太丢人了,幸好這沒人認識自己。
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換件衣裳。
梁雪翎并沒有放棄。
裴頤的午飯裡出現了一隻死老鼠,他看着一旁的冬瓜,最終還是轉頭。還是不要再拿冬瓜做什麼文章了,畢竟冬瓜這個身份是假的,夾起尾巴做人吧。他拿雲虹狐假虎威吓梁雪翎,心裡卻知道自己和雲虹根本沒有交情,也不好拿雲虹的名頭做太過,别等下真把雲虹招過來。
可是冬瓜還在長身體。養孩子真麻煩啊。
沒有辦法,裴頤隻能去廚房偷幾個饅頭,塞給冬瓜。要不然還是把冬瓜送回雲虹那?
當初,他傷好了一些就把冬瓜領回來,寸步不離地帶着。他擔憂有人帶走冬瓜的事也沒有發生。現在一看,他可能養不好這孩子。這叫什麼,寡夫門前是非多嗎?
他撿起樹枝,開始今日份的教學。這裡環境太艱苦了——至少他的房間什麼也沒有,沒有紙墨筆硯沒有書,他隻能教冬瓜寫字打發時間。
“冬瓜,你喜歡你這個名字嗎?”
冬瓜不懂喜歡不喜歡,困惑地看着裴頤。
裴頤歎氣,頂着這種小貓小狗一樣的名字,難免會被人恥笑。冬瓜現在年紀小,不懂這些事,等以後呢?
“不如就叫雲冬。”
聽到雲虹的聲音,裴頤望過去,雲虹從院門口走近來,他又低頭看着冬瓜手上還沒啃完的饅頭。這個場景不太體面。
但姓雲是什麼意思,雲虹就這麼想讓宋南錦的私生子喊自己娘嗎?
“要姓也是跟我姓。”裴頤本意隻是駁回這個草率的名字。
誰料雲虹略一思索,覺得有道理,便道:“那也行,就叫李雲冬。”
那更奇怪了好嗎?聽上去就像他倆的孩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