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鋪着毛茸茸的地毯,散着幾個柔軟的抱枕。
重重關上房門,雪繪直接坐在地上接着看那本言情小說。
故事裡的男女再三曆經各種誤解又解開後,女主終于明白男主喜歡她。青春暗戀的苦澀、求而不得的失落與嫉妒,細膩綿柔的感情充斥文裡行間。
雪繪眼睛亮晶晶的,神情若有所悟——‘傲嬌’原來指的是這樣啊。
一口氣讀完書的她心情十分好,舒舒服服泡完澡、再擦完護膚乳,她早早就爬上床醞釀睡意。
閉着眼将今日的經曆大緻回憶一番,确認明天日程安排後,雪繪再也抵擋不住困意陷入夢鄉。
在意識昏沉前總模模糊糊覺得忘了什麼。呃,希望不是什麼急事。
千裡之外的迹部住宅裡,迹部景吾和前往德國巡查後回來的母親迹部瑛子也結束了一餐,兩人難得在花園散步閑聊。
太陽還未落下,迹部花園裡蝴蝶翩舞,紅豔的玫瑰在風中輕輕搖擺。
“聽米迦勒說,小景最近時常去街邊網球場打網球?”
迹部望着在陽光中盛開的玫瑰開口,“俱樂部和學校的人太熟悉了,總是小心翼翼的,沒什麼意思。”
迹部瑛子的指尖輕撫唇邊的痣,“很喜歡打網球啊。”
“網球”,迹部想到追逐網球、擊打的那些片刻,唇角微翹,“嗯,還算有意思。”
“還能認識有意思的人,不是嗎?”瑛子語氣調侃,“今天難得主動和女孩子搭話了啊。”
“不然我和爸爸真擔心小景以後怎麼和女孩子相處。”
“原來米迦勒是擔心這個……” 他表情有一瞬間不自然,雖然很快調整過來了,但還是被細心留意他的迹部瑛子捕捉到。
迹部微擡下巴,自信道,“這有什麼可擔心,哼,和女孩子交流什麼的,對本少爺來講都輕而易舉!”
小景真可愛啊,‘本少爺’的口癖都說出來了,迹部瑛子笑眯眯的想。
回到卧室的迹部泡在浸滿玫瑰花瓣的熱水裡,思緒還停留在母親被他不知哪句話逗得哈哈大笑的一幕。
切,不就是和女生交流嗎?真不知母親和米迦勒有什麼可大驚小怪的。
又不是在宴會上,老是來來回回喜歡問同樣問題的那些女生。
想到這,迹部忍不住微微皺眉,那家夥怎麼還沒有聯系他?
捏捏浮在水面的小黃鴨,真是太不華麗了。
哼,泡澡!
從浴室走出來,迹部肌膚微微泛紅,一邊擦拭着濕漉漉的短發,一邊照常穿上綢緞睡衣,再接着打理短發、欣賞鏡子裡美貌的自己、護膚……睡前活動如往常一樣。
不對,還是有一處不太一樣。
迹部站在桌前略微掙紮一番,還是任由心底期待,仔細回想名片對應的手機号,從一抽屜的手機中精準取出一隻,按動一番後放在離沙發最近的圓桌上。
微抿一口牛奶,很快讓自己沉浸到莎士比亞的華麗詩劇中。
天色暗沉,空中月弦漸亮,鳥鳴漸息。
女仆輕輕敲敲門提醒道,“迹部少爺,已經十點鐘了。”
“知道了。”迹部景吾放下閱讀過半的劇集,揉捏眉眼處,眼睛瞥到桌上的手機。
到現在它就沒有響過,哼,還說期待和他打球……
不會是金魚腦袋,隻有七秒記憶吧。
算了,本少爺度量大,才不跟她計較。
迹部閉眼躺在床上這樣想着。
一夜好眠。
雪繪拉開厚重的窗簾,一番洗漱後飛快竄下樓,“我準備好了!”
“差點晚了呢,小繪。”書荷和佑一穿着同樣顔色的運動裝站在門前,她看了眼手表,“走吧,跑一個小時後再吃早餐,差不多圖書館也開門了。”
書荷有早起慢跑的習慣,佑一和雪繪則是被她拉來一起鍛煉,他們實在反駁不了她那句‘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
所以雪繪打起網球也差不多是這個原因,不過現在還在堅持就她自己一個人了……
清晨的林間總是很安靜,他們三也沒有邊跑邊聊天的習慣,雪繪便放縱的在腦内跑馬。
到底忘了什麼?
教練安排的訓練做完了。
上周借的書也看的差不多。
還有什麼呢……
!雪繪瞪大眼睛,好像答應和迹部約時間打網球來着,啊,她全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