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當心的。”
次日清晨,應禾早早起了床,昨晚看了一會兒書,睡的遲,幸好今天沒起晚,生物鐘喚醒了她。
她輕手輕腳的去廚房,往竹簍裡放了幾個小蘋果,又将昨晚葉韻特意給她包好的幾塊琥珀糕放了進去,琥珀糕被油紙包得嚴嚴實實,這些都是準備好的小零食。
今日她要大采特采,一想到賺錢,她就精神抖擻。
此時,路上已經有不少采藥人,應禾跟在他們身後,一路小跑,靈巧的身影在人群中穿梭,路過還和小石頭打了個招呼。
進入林子,應禾避開其他人,往山上走,山林裡靜谧得隻聽見她自己的腳步聲和偶爾傳來的鳥鳴聲。
走到昨天發現紅鳥的地方,她有些不确定的伸出手撥開樹叢,應該還在吧?
卻看見紅鳥蔫蔫地趴在地上,原本鮮豔的紅色羽毛此刻顯得有些黯淡無光,腦袋有氣無力地耷拉,眼睛半眯着。
它擡眼見是應禾,似乎想要努力地擡起翅膀,卻隻是微微地動了動,一副很虛弱的樣子。
應禾見狀,吓一大跳,難道不行了?
她連忙将背上的竹簍放在一旁,蹲下身子,從荷包中倒出兩粒丹藥,遞到紅鳥嘴邊,“這能治你的傷,比昨天的藥好,快吃。”
紅鳥像是用盡了最後一絲力氣,張開了嘴巴,将丹藥吞了下去。
吞下藥後,紅鳥靜靜地趴在原地,短暫的三秒仿佛無比漫長,突然,它看向竹簍的方向,奮力地挪動着身體,爪子在地上艱難地抓撓着,劃出一道痕迹,一點點朝着竹簍的方向爬去。
應禾見它這般模樣,無比疑惑,她伸手抓過竹簍,傾斜一倒,裡面的東西便骨碌碌地滾落出來,蘋果和被油紙包好的琥珀糕。
紅鳥張開完好的一側翅膀,将琥珀糕一把攬在自己懷裡,随後低下頭,試圖用喙撕開油紙。
應禾見狀,頓時滿頭黑線,原來是餓的沒勁了,你可真會挑啊,不挑蘋果,專挑琥珀糕。
吃吧吃吧,誰讓我善良呢。
她打開油紙,将琥珀糕掰成小塊,看紅鳥低頭一點一點的吃着,她也拿起一個蘋果,咔呲咔呲的啃着。
一人一鳥,十分和諧。
吃完後,紅鳥像是心滿意足了一般,歪着頭,輕輕蹭了蹭應禾的手,毛茸茸的小腦袋蹭得應禾的手心癢癢的,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伸出手順了順紅鳥的羽毛。
“我去采藥了,你好好休息,下次還給你帶琥珀糕。”
紅鳥像是聽懂了她的話,用喙輕輕啄了啄應禾的手指,表示回應。
應禾這才站起來,背起竹簍,在山林中穿梭。邊哼着歌,邊采着藥,心情無比輕松,不一會兒,她的竹簍裡就裝了一半。
突然,在不遠處傳來一陣嘈雜的人聲,打破了山林原有的甯靜,聽起來十分突兀。
“你!站住,有沒有見過畫像上的人?”
應禾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驚得站起身來,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隻見十幾個身着黑色長袍的人,氣勢洶洶,所到之處,落葉被踩得沙沙作響,其中幾個人手裡還拿着一副畫像,攔住每一位采藥人,似乎在盤問什麼。
應禾暗自思忖:這是在抓人?還是在找什麼?
沒等她想個所以然,剛轉身,就瞧見一身形瘦高的男子,徑直向自己走來,應禾心中一緊,她知道此時想要走掉已是不可能,索性就站在原地,心中默默念叨:得嘞,到我了,她擡起頭,目光警惕地看着來人。
“小姑娘,别怕,就回答我們幾個小問題。”
男子率先開口,聲音低沉沙啞,猶如破舊風箱拉動的聲音,讓人聽了渾身起雞皮疙瘩,應禾打量着他,這人臉龐消瘦,顴骨突出,眼睛細小且狹長,透着一股陰鸷,身狀高瘦,比應禾足足高出兩個頭,似笑非笑的表情,一股無形壓迫感撲面而來。
“最近可遇見什麼奇怪的人?”
應禾下意識地就想把“你”字脫口而出,但還是硬生生地将這個字咽了下去,她輕咬嘴唇,努力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低下頭,搖了搖,不敢與男子對視。
男子見她如此反應,似乎并不滿意,他打開手中的畫像,将畫像舉到應禾眼前,指着畫像中的男子,聲音略微提高了幾分:“有沒有見過他?”
應禾的目光落在畫像上,隻見畫像中的男子帶着一副面具,但仍能從那眉眼間感看出長的肯定不賴。
但她面上依舊保持着害怕的神情,再次搖了搖頭,小聲說道:“沒,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