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雪蓉臉色微微一變,卻是什麼都沒說,隻能故作鎮定地扭過頭,自顧自往前走了。
不一會兒弟子們都來到了殿内,面前擺放着一排排軟墊,衆人各自找位置盤腿坐下,一時間,響起了些許腳步聲和交談聲,略顯喧鬧,應禾剛一擡眸,就看到了站在不遠處的江竹秋,而江竹秋似乎也正巧在找尋着什麼,目光交彙的瞬間,兩人眼中都閃過一絲欣喜。
應禾臉上立馬揚起了笑容,朝着江竹秋揮了揮手,随後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那個空位置,明晃晃地示意她坐在自己旁邊,江竹秋點了點頭,擡腳朝着這邊走來,就在江竹秋快要走到那個位置的時候,從旁邊斜刺裡竄過來一個人影,搶占了那個位置。
“往旁邊去,也不看看這是誰的位置。”一個嚣張又帶着幾分跋扈的聲音響起,是姜寒瑜的跟班,昨日在登仙閣,就對姜寒瑜極為谄媚。
姜寒瑜端正的坐在搶來的位置上,一臉“我就坐這了,你能把我怎麼樣?”的嚣張神色,看了眼江竹秋,又斜眼瞟了一眼應禾。
江竹秋的腳步一下子停住了,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氣憤與委屈,她咬了咬嘴唇,看向姜寒瑜。
周圍的同門弟子們目睹這一幕,臉上皆露出憤憤不平之色,大家交頭接耳,雖有小聲的譴責聲傳來,可那聲音卻都是壓得低低的,含含糊糊,沒一個人敢站出來大聲指責,畢竟姜寒瑜是皇室中人,身份尊貴,恐怕門派裡的長老們,都難以出言管束,他們又何必去給自己無端樹這麼個強敵,也不知道這幾位倒黴的,是如何惹到了這位“煞星”。
應禾看着姜寒瑜那副嚣張至極的模樣,心裡那股怒火“噌噌”地往上冒,緊了緊拳頭,沒完沒了了,居然敢欺負竹秋!怎麼着,看她們好欺負?
行,你有臉繼續坐着,我非把你揪起來。
應禾面帶冷笑,撸了把袖子,就想上前,江竹秋眼疾手快,一個箭步上前,伸出雙手緊緊拽住了她的胳膊,此時應禾感覺背後也有人拽住了自己。
莫雅走了過來,指了指自己旁邊的空位,接着說道,“坐我旁邊吧,有位置。”江竹秋拽着應禾往旁邊走,“應禾,别沖動,一會兒長老就來了。”
應禾深吸了一口氣,又重重地吐了出來,她差點都忘了,這兒可不是法治社會,在這裡一切都是靠實力說話的,難道還指望着靠着姜寒瑜搶位置這事兒去跟長老告狀,讓長老來主持公道嗎?往後,自己要是沒點真本事,還不得被他變本加厲地欺負。
想到着,她低頭看看自己,如今真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她要快快提升,才能有揍姜寒瑜的資本。
她盤腿坐下,轉頭看向自己剛才站着的地方,自己差點沖出去的時候,好像有人在後面拉了自己一把,是誰呢?
她内心已經有了目标,于是無視姜寒瑜射過來挑釁的眼神,看向他旁邊的後面,咦,居然是姜寒熙嗎?
她有些摸不準這位室友的想法,主要是兩人壓根沒有任何交流的時刻,登仙閣的時候,她站在後面不說話,在宿舍,也不說話。她是六公主,那姜寒瑜不就是她的哥哥?怎麼兩人也是一副不熟的樣子?
應禾正暗自思忖着的時候,大殿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大家都屏息凝神,進來一位長老,身着灰色長袍垂落至地,氣質不凡。
“拜見長老。”衆人見狀,趕忙起身,整齊劃一地彎腰行禮。
奉真長老将台下衆人逐一打量了一番,良久,才輕輕吐出一個字:“坐。”
衆人依言,紛紛盤腿坐下,一個個臉上皆是一副全神貫注、認真聽講的模樣。
“爾等皆為太虛門入門弟子,想必對這裡的門規門矩以及修煉之道也都略有了解。”奉真長老的聲音低沉,“今日起,我會為你們教授功法,但最終所達之境界,全憑你們自身的勤勉努力與悟性天資。”
長老微微頓了頓,繼續說道:“你們有三個月的時間用以修煉。若能在這期限内突破至築基期初期者,便可參加入門弟子考核。一旦通過考核,便能晉升為外門弟子,享有更多的修煉資源;而未能通過考核之人,經太虛門引薦,可自行前往其他門派繼續修行。太虛門,隻留下強者。聽明白了嗎?”
衆人齊聲應道:“明白!”
應禾心道:居然還是淘汰制,但三個月,這領導們怎麼想的,明明招來的第二批人可比第一批人少六個月的時間,一起考核,咋想的?有沒有地方能投訴!
奉真長老雙手背于身後,踱步至講學台前方,“靈氣,無處不在卻又缥缈無形,唯有感知到它,後續方能引其入體。”言罷,他傳授起一套靜心凝神的法門,指導衆人放松身體,摒棄雜念,閉上眼睛,按照所授法門嘗試感知周圍的靈氣。
應禾依言而行,隐隐約約地,感覺到周圍好似有絲絲縷縷的靈氣在緩緩遊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