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黎一個華麗轉身,擡起胳膊,指向應禾,"這位小師妹方才可差點被戳成糖葫蘆呢。"
應禾當即低垂着眼簾,嘴角輕輕下撇,擺出一副委屈至極的模樣。
"師兄慎言!方才分明是......"應懷楓出聲反駁,可話未說完,又被打斷。
"都去思過崖。"青衣女弟子冷聲開口,她打量着不遠處身着入門弟子服飾、站得規規矩矩的應禾,稍稍思忖後,也大緻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再次看向台下的衆多弟子。
“熱鬧都看完了嗎?”
台下的弟子們一時間無人敢出聲,片刻後,一哄而散。
“那我就帶他們先過去。”青衣男弟子一号沖孟黎點了點頭,擡手施法,他腳下就緩緩浮現出一個陣法。
“站上去,站上去,一步到位,送你們去思過崖啊。”孟黎催促道。
四個人站了上去,衛成晚側着身體,用隻有洛南星聽到的聲音微弱發問:“我怎麼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洛南星不着痕迹地瞥了眼笑得一臉得意的孟黎,“别擔心,隻是去當幾天苦力而已。”
“苦力?”衛成晚疑惑的尾音還留在台上,五個人的身影已經消失。
“又找了四個人,先頂幾天吧。”孟黎環起胳膊,目光挪向應禾,“莫崝,要不再加一個……”
“你打住,沒看見人家還是入門弟子嗎?”莫崝先前冷冰冰的表情一下子垮掉,沖孟黎翻了個白眼,拉着旁邊的好姐妹青衣女弟子二号就走,孟黎遺憾的搖搖頭,然後快步跟上,聆聽莫崝的抱怨。
“你就不能用正當的方式招人嗎?非要用這種方式,還有,為什麼每次都是我當黑臉的那一個啊!”
“因為你冷臉比較有威懾力啊!當然最重要的是,誰讓我每次運氣都那麼好呢,總是抽到‘報信’,還有啊,‘報信’也是很拉仇恨值的好吧,這不讨好的活,我勉強替你們擔了。”
“你就是想看熱鬧。”莫崝一針見血,孟黎嘿嘿一笑,也不反駁。
……
應禾拿着個掃帚,清掃台上的一片狼藉。
“打,打,你們打完,還是我收拾垃圾。”她想起了孟黎走前瞥她的那一眼,抖了抖胳膊,“這幾個人是做什麼的呢?思過崖,是罰抄書嗎?還是罰站。”
應禾腦補出那四個人在山崖上站成一排的樣子,忍不住笑出了聲,将台上清理幹淨後,看到地上有一道焦黑的痕迹。
她蹲了下來,摩挲了一下,這是劍留下的痕迹。
回憶剛才的一幕,登記冊上四個人簽了名字,劍會噴火的那位師兄,叫洛…洛南星,能召喚藤蔓的那位是衛成晚,他們好像關系不錯。
應懷楓…應懷楓…
應禾有些發愁,擡頭看漆黑的天空,還有一天的時間,原先自己計劃着多畫點瞬移符,到時候混入奉安堂,找到那位老伯伯,然後瞬移逃跑。可今日看了比試,自己的勝算,堪比為零。
她要是碰上個厲害的,當場完蛋。
想着想着,應禾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把這些令人沮喪的念頭統統拍出去,長舒一口氣,一天,還有一天,一定來得及做點什麼,必須要救出老伯伯,一定要問清楚,他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自己手腕上究竟是什麼東西。
回到住處,她拿出藏真訣,前幾式自己已經練了好幾天,效果不錯,她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突破中期,要到後期了。
應禾躺在床上,閉上雙眼,“靈聚于丹,氣行周天……”随着口訣在心中一遍遍響起,感覺自己的意識仿佛脫離了身體,沉入黑暗之中。
第二天清晨。
應禾拿起提前畫好的一沓瞬移符和重力符,放到腰間的儲物袋裡。
胡雪蓉在門外催促着莫雅,“來啦,來啦。”莫雅整理着自己的衣衫,臨出門前,腳步一頓,回頭問了問屋子裡剩下的兩個人。
“今日無課,要不要一起下山去轉轉?”
應禾笑了笑,将一張傳音符拿在手裡,“你們去玩吧,我還有些事要辦。”
姜寒熙正坐在桌前看書,聽見莫雅的話輕輕搖了搖頭,“我…我就不去了,我也有事。”
莫雅見狀,也不勉強,屋内很快恢複了安靜。
應禾看着手中的傳音符變成流光消失不見,走到姜寒熙身邊,開門見山,發出邀請,“竹秋在執事堂接了個任務,四個人,你加入,我們一起?”
姜寒熙面前的書頁久久未翻動,她愣愣擡頭,臉上有一絲驚訝:“啊,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