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氏集團,星燭國内的領軍企業,國際上叱咤風雲的一方巨擘。每年想進越氏集團打工的畢業生如過江之鲫,能拿到offer的無一不是能力與運氣皆備,羨慕死旁人的存在。
解(xiè)語就是這麼一個有實力的歐皇,不過和其他打工人不同,她有一個能靠美貌躺赢絕不靠實力内卷的人生準則。
在進入越氏集團前,她已經潑過四個總裁咖啡,并與其中三個有過一段情緣。
她扮演着最吸引總裁的生物——小白花,與池塘裡的魚進行純潔青澀的暧昧拉扯,她可太懂男人這種生物有多麼在乎那薄薄的膜,在确定能躺赢之前,她絕不可能輕易放棄手中為數不多的寶貴籌碼。
事實上,要不是那些總裁空有姿色,表面風光,憑借好出身才坐上高位,真正論工作能力都比不過她,肉眼可見的沒啥潛力,她早就嫁入“豪門”混吃等死,哪裡還需要死命提高工作能力,擠破頭進越氏集團。
經過三段失敗的感情與一次差點被安排成同妻的惡心經曆,她深刻意識到男人都是靠不住的。要想過上理想生活,該彎就得彎,她打算挑戰一下越大總裁。
解語的能力很強,尤其是在搜集情報這方面,季氏集團的總裁季醒就曾經給她抛下過橄榄枝,可惜這位姐一門心思追求躺赢,知道季醒有白月光,又自知比不過那位大畫家,所以沒接季醒的offer。
說起來她一個曾經的鋼鐵直女會落到如今這可直可彎的境地,有賴于季醒的白月光,以及越大總裁的好友。
誰能想到呢,憂郁厭世女神畫家居然會在領獎現場當衆向她的保镖示愛,展露絕美笑顔,而那位保镖的西裝下挂着一串閃瞎人眼的勳章,直接親吻女神,反手一個求婚。
又誰能想到呢,外表酷飒的世界級輕搖滾歌手天天在vlog裡向世界第一醫學聖手撒嬌,而神醫姐姐溫柔腹黑,逗弄完人又輕聲細語地哄,讓無數觀衆變成姐姐的狗,天天和歌手姐姐搶姐姐。
老實說解語不是羨慕,是羨慕死了,她也想有這樣的絕美愛情,為此她努力調查越文秀,終于确定她是個女通訊錄,還是個母胎solo近三十年的頂級金龜婿,釣到她這輩子就穩了。
她分析過越文秀的喜好,有99%的把握,越總也是個小白花愛好者,畢竟她的那些秘書都是小白花類型的,從衣着打扮到平時的舉止無一不清純柔弱,如果不是大總裁喜歡,誰會那樣磨滅自己的個性與特色。
唯一讓解語拿不準的是越大總裁的貼身秘書紀如雪。
她已經翻遍了玉姜一中論壇的久遠吃瓜帖,對于她們之間的事有個五六分的了解,大體就是霸淩者幡然醒悟補償受害者,論壇上有一堆cp粉,正主之間的相處多少帶點暧昧,挺迷惑人的。
連自诩戀愛達人的她都犯嘀咕,别她過去攻略大總裁,反成了人家play中的一環,那可就真是小醜本醜了。
仔細想想,任哪個被霸淩的人都不會愛上霸淩者吧,除非斯德哥爾摩,紀如雪明顯不是,雖說她形象柔弱,但對外有主見又強勢,沒有受過心理創傷的迹象。
而且她們都認識十年了,要是有那心思不早在一起了嗎,大總裁也不像隐婚隐戀的人。
自我開導完,趁總秘紀如雪替總裁辦事未歸,其他秘書也各有各的忙碌,上班第一天還算清閑的解語便端着一杯咖啡敲響總裁辦公室的門。
“進。”正在努力工作的越文秀頭都沒擡,在鍵盤上敲敲打打。
近距離看總裁,那種不自覺外放的女王氣勢讓解語有點腿軟,不得不說大總裁真是極品,又美又A,還當過兵,肌肉線條肯定能迷死人,她的手指也好長,感覺很有“性”福保障。
腦子裡胡思亂想,面上卻不顯,解語裝作怯怯的模樣,一步步靠近越文秀,手中的咖啡蓄勢待發。
“總裁,您的咖啡……”
正當她想“哎呀”一下展現小白花的迷糊,順便倒進總裁懷裡的時候,越文秀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平靜而冰冷地警告。
“桌子上的企劃案涉及兩個億的項目,電腦存儲着本公司最高等級的文件數據,具體價值不可估量,但一定是你賠不起的數字。如果你想被當成商業間諜抓進監獄,或者背負天價債務一輩子還不清,連累父母和下一代,以及毀壞公司共同财産被員工聯名控告的話,那麼你這杯咖啡可以潑在我身上。”
“……”
解語汗流浃背,忙不疊雙腳使勁用力抓地,穩穩地站着,且雙手捧着咖啡杯就怕一不小心弄撒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大總裁是個正常人,和那幾個被總裁小說荼毒的棒槌不是一個等級!
“對、對不起,總裁。”她紅了眼眶,嗫嚅道,真七假三,她是真挺想哭的。
越文秀沒有半點憐香惜玉的心思,除了紀如雪,誰在她面前哭,她都隻有“冷漠”二字,況且這已經是她遇到第八個看小說看多了想走捷徑的秘書,好在第八個和前面七個都挺識趣,沒有頭鐵非要和金錢與法律過不去。
她不欲多計較,更不會開除對方,畢竟對方是犯錯未遂,且是憑本事進的公司,哪怕是總裁也沒有任性開除對方的權利,除非有無可争議、合理合法的理由,顯然差點把咖啡潑在總裁身上并不在開除範疇。
“你可以出去了,把咖啡帶走,以後不用來送喝的東西。”語氣冷硬得很。
解語握緊杯柄,實在不甘心,她想再争取一下,萬一大總裁吃直球那套呢。
然而她尚未張口,越文秀就知道她要說什麼,熟練地祭出常用說辭:“不要向我表白,我不接受。我有喜歡的人,我很愛她,你沒有機會。進集團不易,請認真工作,歪門邪道不可取。”
如此說的時候她沒有停止打字,仿佛隻是走個萬分熟悉的過場。
解語的母語是無語,她一臉怪異地看着大總裁,欲言又止,止言又欲,還是問了:“冒昧問您一句,您喜歡的人不會是紀總秘吧?”
越文秀打字的手指停頓,擡頭正視稍稍有點與衆不同的八号秘書。
“很明顯嗎?”她緩緩蹙眉,要是明顯的話如雪為什麼一點反應沒有?
“啊?嗯,挺明顯的,就感覺整個秘書處都是總秘的替身。”
沉默幾秒,越文秀到底是為自己的名聲着想辯解兩句:“總裁沒有權利要求秘書必須畫什麼妝容穿什麼衣服,隻有在特别正式的場合有硬性規定。所以即使我看着很鬧心,也對每一個人說過剛才那番話,她們不聽不改,我也隻能尊重她們的着裝選擇,隻要不影響工作。”
這可真是太慘太卑微了,但凡在十年前上演這一出,秘書處除總秘外都得被開除哇!
一心向錢、冷心冷肺的解語都不禁對大總裁産生三分憐愛,亦理解外面的同事,總裁和總秘遲遲未成好事,就跟蘿蔔吊着驢一樣,總會讓人心存幻想與僥幸,“萬一”這個詞委實是太有誘惑力。
要不,幫幫她們,看在總裁沒讓她背債務進局子的份上。
“那個,總裁,您為什麼不主動向總秘告白呢?”
在她問出這句話的同時,紀如雪恰好站在總裁辦公室外,放下本欲敲門的手。
屋内,越文秀心梗了一下,夾雜着些許無奈與怨念道:“我成年後總共喝醉過三次,三次表白都沒成功。”
“您醉酒表白?!”解語驚了,雖說酒壯慫人膽,但醉鬼的話語可信度可是玄學啊,誰知道你是說真的還是醉話!
“為什麼不光明正大地表白呢?就像您對我們說得那樣。”
一個霸總不至于慫得不喝酒不敢表白,額,沒準?解語懷疑地看着越文秀。
越文秀移開視線,有點不好意思,說:“我害怕。”
“怕總秘不喜歡您?”解語理解了,深陷愛情漩渦的人患得患失很正常。
然而出乎意料,越文秀毫不猶豫地予以否定:“那倒不是,我很确定我們是兩情相悅。”
解語面無表情:“……那您怕什麼?”
越文秀再度沉默,良久,歎了口氣,垂眸回答:“我怕她離我而去。”
“???”
兩情相悅,怕她走?解語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個戀愛白癡,搞不懂小情侶的腦回路。
未等解語回應,越文秀繼續傾訴:“如雪對和我在一起這件事心存顧慮。”
“因為,家世嗎?”這在當下應該不是問題,誰還不是個高貴打工人了,董事長也得打工啊。
果不其然,越文秀搖頭。
“不是家世,是如雪有心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