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額角被清風蹭了下。

淩序聲音低沉而留戀：“如果可以，我隻想待在你身邊。”

時間在明亮的房間一點點流逝，牆櫃上的鐘表指向十點，發出叮叮兩聲整點播報。青年遲疑着點頭答應的瞬間，一道模糊的透明身影在旁邊顯現。

“甯聿。”

甯聿睜大眼睛望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身影，反應不過來，隻下意識回應：“什、什麼？”

“現在就開始吧。”

“我恰好記得清單的第一條。”

男人迫不及待的話語剛落，甯聿便感覺自己猝不及防被彎腰吻住，嘴唇上冰冷的觸感讓他身體一顫。

他後仰躲避，下意識伸手推開的動作竟真的奏效。甯聿立即捂住嘴巴，擡起的眼尾泛着激動的粉意：“這個你早就實現了！”

不止那個清晨。

還有之後夢境中數不清的次數。

燈光底的透明人影擡起手，溫柔撫摸青年的臉頰：“還沒有。”

“甯聿，我的第一個願望寫于十一年前，内容是：

我希望深吻他一萬次。”

小小公寓内燈光再次閃爍，眼前的透明人影忽然消失無蹤。甯聿感到自己懸浮到空中，視線天旋地轉，下一秒跌落進柔軟的床鋪。

意識到對方想要做什麼，他立即把臉埋進枕頭躲避。然而一股力道捏住他的下巴，不容拒絕地将其轉回去。

冰涼再次傾覆。

方才的表面平和轉瞬間撕毀，惡鬼暴露本相，無度索取。

明明視野中空無一物，甯聿卻能感覺自己的唇瓣被仔細吮吸，齒關被撬開，口腔被無形之物貪婪搜刮着每一寸。

他無助又羞恥。

沁紅的眼眸泛起潋滟淚光。

這個深吻愈發洶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