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我挪了挪身體,“再擠下去我就要被擠成燒餅了。”
“好吧。”執與見我坐的真的很不舒服,不情不願的坐了過去。
“何淼你也往旁邊去去。”我又對着何淼說。
“我不,”他抱緊我的胳膊小聲的說:“我怕擠到太子。”
“咳。”
執與一聲,何淼立馬松開我的胳膊。
“你又不是沒做過太子身邊。”我推了推他。
他又靠了回來說:“那不一樣,萬一馬車一個急刹,我再撲到太子身上去。”
哪有那麼多的萬一,沒辦法了。我說:“那我們換個位置。”
“好。”他這到是答應的幹脆。
換完位置後,終于是坐舒服了,大家看着也都舒服多了。
“你不覺得人突然變多了嗎?”太子低下頭小聲的說。
“覺得,”我也小聲的說,“變得太多了。”
“太子,”我湊到他耳邊更小聲的說:“你的事,皇上沒說些什麼吧?”
“沒有,父皇讓我們安心的先處理你們的事。”太子平靜的回答完我的問題。
淡淡的打量了我一下,我對上他的眼神,眼神裡充滿了審視。我疑惑的看着他。
“我有…”太子的語氣變得冷酷無情,“和你說過我們去查的案子是關于我的嗎?”
一句話讓我毛骨悚然,我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剛想開口解釋,他擺了擺手,示意我不要說話。
一車人好像都感受到了我和太子之間的變化,氣氛突然變得異常肅靜。
我忘了,出發前沒有人和我說過我這次和太子出來查案,查的是什麼案子。更沒有人和我說過案子和太子有關。
我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喘息聲和心跳聲,這種感覺就像是剛剛脫離了獵狗的注視,腦子反應過來了,但是心沒有,心還在為剛剛差點被吃掉感到害怕。
雖說我對死沒有什麼感想,但是命運被捏在别人手裡的滋味還是不好受。
馬車裡的氛圍一直延續到碼頭,中間再無一個人說話。
到了碼頭,大家下了馬車。除了執與大家都離我和太子遠遠的。
“你和大哥說什麼了?”執與關心的問:“我看你和大哥說完話臉色煞白。”
“…”我有苦說不出,小聲的問:“太子有和你說,我們一開始去查的案子,是什麼案子嗎?”
“二十四年前的人口買賣?”他看着我眉頭緊鎖的說:“不是嗎?”
“是。”
對啊,對外肯定這麼說,肯定不會說查的這個案子和太子有關。
我看向走在前面的太子,五味雜陳。
我該如何解釋說我為什麼會知道,又該怎麼解釋其實我沒有惡意。
“诶。”我深深的歎了口氣,怎麼中個毒腦子還不清醒了。
“到底怎麼了?”執與聽着我的歎氣,更加不解。
“沒事。”我安慰他,也順便安慰安慰我自己,至少太子沒有當場賜我死罪。
…對啊,太子沒有賜我死罪,也沒有逼問我。按道理知道案子和他有關,多多少少肯定是猜到了什麼。
正在我疑惑的時候,李軍醫走過來說:“這個給你,治暈船的藥,每天吃一粒。每一瓶裡有十天的量。我們單程是三天,應該是夠的。”
我接過三藥瓶說:“謝謝,李軍醫。”
“客氣,一天隻能吃一粒,吃多了會拉肚子的。”李軍醫囑咐道。
“好的,我知道了。”
我吃了一顆,剩下的放到懷袖裡,其他兩瓶是準備給太子和陸副都統每人一瓶。
我看着手裡剩下的兩瓶藥,陸副都統的到是好給。太子的…我給他,他會不會以為我惱羞成怒從而對他痛下殺手。
“執與,這瓶暈船藥你拿給太子。”我塞了一瓶到執與手裡。
“你怎麼不自己給他,”他看着手裡的藥說:“你們到底怎麼了?”
“哎呀,你就不要問了,能說我不說嗎,”我推着他往太子那邊去,“快去吧。”
執與把暈船藥給太子,我也把另一瓶給了陸副都統。
我搶在陸副都統說話之前說:“我知道你不暈船,備着吧。萬一能用的上呢?”
他默默的點了點頭。
“這個藥一天吃一粒就好,不能多吃會拉肚子,”我叮囑他,“李軍醫說的。”
“好。”
他這麼聽話反而讓我覺得有些别扭了,之前那麼犟。
果然性格會影響容貌,現在看他比第一次見到他時順眼多了。
“你和太子在馬車上說了什麼?”他問。
“你…好奇?”我不可思議的問。
“嗯,”他面無表情的說:“你和他說完話後,他就沒什麼表情了。”
“你和太子…”我話還沒有說完,遠處唐參謀喊我們登船的聲音打斷了我。
“你們走快點。”
“先上船吧。”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