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與關完窗戶轉身就走,我急忙拉住他。
“你還在因為我下午的話生氣嗎?”他面無表情的看着我,“我沒有惡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麼随嘴就說出來了。”
他還是面無表情的看着我不說話,我求饒的碰了碰他的手。
“真的,你相信我。”接着碰他的手。
他低頭看看他的手說:“這次你道歉的挺快。”
“那是,知錯就改是我的良好品德。”我擡起胸膛驕傲的說。
他被我的樣子逗笑了。
“不生氣了吧。”我湊過去盯着他的臉。
“不生氣了。”他眉眼帶笑的看着我,反手拉住我,走到床邊,“上床躺着吧,下面冷。”
我躺在被子裡,他靠在床頭。
他說:“我的這個幾個兄弟,可能是最沒有兄弟情的兄弟了。我在尚書房學習的那段日子,讓我明白皇子是不能有兄弟情的。可以是君臣,可以是同黨,可以是靠山,但唯獨不能是兄弟。”
“這是你自己悟出來的?”我問。
“不是,是父皇的原話,”他語氣平靜,“當着我們幾個皇子的面。”
他自嘲的笑了,“我那時候在想,原來當皇子這麼可憐。”
我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皇上的那句話說的很對,隻是這些話從一個父親的嘴裡說出,還是殘忍了點。
“但是你和太子,我好像沒聽你叫過‘太子’,一直都叫的‘大哥’。”我回想起這段時間,好奇的問。
“因為他是唯一一個,在我小時候叫他大哥,他沒讓我改稱呼的人。”他頓了頓,像是想到了從前,“所以今天下午,你都和大哥說了什麼?你兩都一臉嚴肅。”
“你看到了?”我縮了縮脖子,隻留眼睛在外面,“我現在不能說,等能說的時候和你說。”
他好像猜到了我會這麼說,也不逼問我,隻淡淡的說了句:“好。”
“大哥和陸副都統又是為什麼?”他換了個話題問。
“你怎麼知道我問他們這個問題。”
他一副我還不知道你的表情說:“你那個好奇心,你能忍得住?”
“我确實忍不住,”不過,看他胸有成竹的樣子,我有點不爽,“他們也沒說具體為什麼,就說他們從小就這樣。好像十歲前他們有一段時間待在一起過。”
“這樣。”
“陸副都統不在太子身邊的時候,還是很好看的。”我說出下午的感受,“一待在太子身邊就很死闆,一死闆感覺就不好看了。”
後來一直沒聽到執與說話,我伸出手戳戳他,“是不是啊,發什麼呆。”
他抓住我的手,低下頭盯着我說:“陸副都統好看嗎?”
“好看啊。”我說。
他還抓着我的手,但是不說話。
我晃晃我的手,把我的手放回被子裡說:“睡吧。”
“哦。”他怎麼了?
第二天早上,睜開眼看到身旁的執與還在睡。我沒動,躺在床上,感受船在輕輕的搖晃。
算算時間,今天是我吃下的毒藥的第五天。就因為我,一群人奔赴北狄國,連計劃都沒有。
他們有計劃嗎?應該是有的吧,沒有陸副都統就不需要來了吧。
沒有人和我說計劃。
北狄國…北狄國…北狄國!之前沒有往那方面想,現在想起了太子的那個案子,和北狄國也有關系。
不會提前東窗事發吧,那樣太子就… …
“一早上起來怎麼就皺着眉頭?”執與側着身體,面對着我問:“做惡夢了?”
“沒有,”我說:“隻是突然想到些問題。”
“嚴重嗎?”
“說不好,要看情況。”
“别想這麼多了,”他掀開被子下床穿衣服,“起來去吃早飯。”
“早餐應該不會是秋明做了吧。”我在床上伸了個懶腰,舒展下自己的身體。
“她應該沒有那個手藝。”他好像有點嫌棄。
“萬一呢?”
“我不信。”執與推開門,等我一起去廚倉。
“大哥,”走進廚倉碰巧看到拿着包子出來的大哥,“什麼餡的包子?”
“肉餡的,”大哥揉了揉我的腦袋,“有豆沙的,你去拿。”
“好。”我快走幾步到籠屜旁邊,秋明在給太子拿包子。
“太子。”太子點點頭,“秋明我要兩個豆沙包。”
“好的,等一下。”秋明先給了太子兩個包子。
“包子秋明包的嗎?”我好奇的問。
“不是,我沒這個手藝,”秋明把包子遞給我,“船廚做的,我隻是在這幫忙。”
他家少爺說的還真準。
“少爺,要三個肉包子?”秋明看向後面的執與。
執與點點頭,接過包子說:“大哥,陸副都統。”
太子這次沒點頭,而是一個轉頭看向剛剛來的陸副都統。
陸副都統的表情一下子就變得很奇怪,好像有點心虛,“太子,七皇子,宋公子。”
“陸副都統。”我打招呼。
說完,陸副都統向秋明要了兩個肉包子,拿了包子他看太子沒動,他也不走。
我看向執與,撇了眼太子和陸副都統。眼神詢問‘他兩什麼情況?’
他搖搖頭,拉着我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