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李老三,是任家請的老師,你也不必稱我為師傅。”李老三不想費口舌給任臨風做新人的心理建設,“你先讓你爸給你講講什麼是真實的世界,年後開始每周末抽時間來這裡兩次,我親自教你。”說罷他便離開。
一旁任臨非的母親梁安安一時控制不住情緒,抱住兒子開始痛哭起來,她深知當獵人的危險,她的丈夫九死一生撿回一條性命已經很知足了,現在又要他的兒子......
“隻是當習武,也沒說一定當獵人。”任父連忙安慰道。
那一夜,任臨風從父母那裡知道了什麼是獵人,父親的腿腳為什麼不好,這個世界瞬間好像蒙上了一層迷霧,真假交錯。他父親安慰道:“不要有太大壓力,就當是免費的武術興趣班就好,以後不想當獵人就不當,也不會怎麼樣的。”
任臨風也對成為獵人這件事情一直不上心,武術課也是三天打魚兩天篩網,即便父親說了很多吸血鬼的故事,但是他一直覺得吸血鬼離自己很遙遠,甚至覺得這是家族編造的謊言,被洗腦了。家族其他人包括自己父母都對此深信不疑,這些事情他也不能和身邊的其他人交流,他默默想着:等自己成年後,一定要離開這個地方。什麼吸血鬼,無論真假,誰愛管誰管吧,和我都沒關系。
又是一次族内的測試,任臨風很不爽自己正常的學習時間被占用,加上平時疏于練習,不一會就被對手打倒。
他卧倒在地,覺得就讓這一切都結束吧,和以往一樣給自己一個下等的結果,還能少挨點打。他放棄掙紮,等待着結果的宣判。正當裁判要宣布結果的時候,李老三大喊:“等等!”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拽起攤在地上的江晟生,“我早就看你小子不爽了,你看看你自己的樣子,那麼大一個小夥子,被比你矮一個半頭的對手一拳打倒在地上,像話嗎?我親自來測試你!”
李老三稍微年輕點的時候可比現在急躁多了,挽起袖子便要教訓任臨風。
“别發呆。”話音剛落,李老三就直接用腿去攻擊任臨風的下盤,讓任臨風一個踉跄。任臨風一味地格擋,感覺開始力不從心。
“你要是不拼盡全力,今天我可不會放過你。”李老三攻勢絲毫不減。
任臨風不得不主動進攻,奮力一搏,用盡全部力量直接沖撞李老三,把他一下子翻倒在地上。随後他眼前一黑,也跌坐在了訓練場上,抹了把臉上的血迹,不住地大喘氣。
李老三慢慢爬起來,不怒反笑:“給他個上等吧。”
雖然不合規定,但是李老三是這裡話語權最大的教練,他說給過肯定就是可以的。
“我知道你武術早就過關了,還在這裡一直磨着。”李老三笑道,“每次看你還沒開始打就認輸的那個窩囊樣,終于痛快了一次。”
任臨風心裡痛罵着李老三,隻覺得自己臉又疼又辣,下周回學校肯定要破相了。
“武術過關了,下周開始上器械課。”李老三得意地離開,他知道任臨風就算沒認真地學,隻憑借他的天賦和身體條件,在同齡人當中也已經算翹楚了。再想想本家那幾個瘦弱的書呆子小孩,沒有一點獵人樣子,又開始歎氣。
回家後。
“說不讓他去不讓他去,什麼武術班能讓人挂這麼嚴重的彩。”任臨風回家前已經在家族的醫生那裡治療包紮過了,但梁安安看到的時候還是心疼死了,狠狠罵了一頓任川,“任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把年輕人都當作可以犧牲的耗材!任臨風可千萬不能當獵人。”
任川隻能答安撫道:“好的好的,以後的課我們臨風都不去了。”
周一,任臨風就帶着挂彩的臉走進了學校。
“你是去打架了嗎。”他的臉讓大家吓一跳,連老師都怕他是在外面和不良少年打架了。
“不是的,隻是不小心摔倒了。”任臨風解釋道。
“這摔得也太猛了吧。”同學們竊竊私語,“那個淤青很像是被人打了一拳啊。”
“早上好。”江晟生看到鼻青臉腫的同桌也吓了一跳,“哇,你的臉!”
任臨風後悔了,早知道就再在家裡休息兩天了。
“嘶......”突然他倒吸一口氣。隻見江晟生的手沒輕沒重地按在了他的淤青上,皮膚上傳來一絲冰涼。這家夥還無辜地問道:“疼嗎?”
任臨風咬牙切齒道:“你說呢。”
看到江晟生沒心沒肺地笑了,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這家夥的手真嫩啊。
下一秒他又把這個想法從自己的腦海裡删去,這個念頭太不像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