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臨風接到電話:“任隊。出租屋裡找到了文可兒。”
“把她帶回局裡。”
此時已經接近中午,衆人又回到了第七小隊的會議室裡,進行階段性的會議。
徐思義:“隊長,這案子,算是破了?”
任臨風搖了搖頭:“還沒有搞清楚他們真正的目的。去審訊一下文可兒。”
“可是,她還是個高中生……”徐思義面露難色,“是不是,得找個社區人員陪同。”
審訊室内。
“姓名。”
“文可兒。”她散漫地坐在椅子上,那嚣張的樣子和學校老師同學所描述的腼腆判若兩人。
“知道今天因為什麼事情來的嗎?”
“不知道,我不過是身體不舒服,一直在家裡休息,沒有請假罷了。”文可兒淡定道。
“都來了異端局,就不用在這裡裝樣子了。”
“所以呢?”文可兒直視着任臨風的眼睛,挑釁道:“獵人先生,你要殺了我嗎?”
“那倒不至于。隻不過你協助血巢,你會被剝奪現在的人類身份,再不配合的話就要在拘留處,一輩子不見天日,待到死了。”
任臨風也盯着文可兒的眼睛:“你可能不知道拘留處是個什麼地方。”
文可兒嘴巴緊緊抿着,低頭不言語。
徐思義在審訊室外面,歎了一口氣,“好歹是個未成年人,也不至于這樣威脅吧。”
江晟生問:“她真的會受到這樣的懲罰嗎?”
徐思義樂了:“都是唬人的,哪有那麼多人力物力花在拘留處上,還得提供血液補給,血液中心供給給人類自己用都不夠,還能分給吸血鬼不成?就算用濃縮血液,成本也太高了。”
“所以一般會怎麼處理?”
“作惡的處決掉,剩下的不嚴重的教育教育也就放出去了。真要是身上有什麼疑點,有繼續審問價值的才會送到拘留處。現在有一個準則了,處決的标準也提高了,不像前幾年那麼模糊。”
江晟生認真地聽着,雖然這些程序性的規則他在培訓期間也聽過。所謂的準則也就是是否傷害過人類,這個“傷害”的定義卻是獵人自己把握的,合不合理就說不清楚了。
“任隊雖然對吸血鬼嚴肅冷酷了點,但隻是嘴上不饒人。”徐思義撓了撓頭,解釋道,“調過來這些年一起辦的案子裡,我也隻見過他處決過幾個真的窮兇惡極的,不是什麼濫殺成性的人。”
任臨風從審訊室出來,徐思義進去,前者剛唱完紅臉,後者就開始唱白臉了。
“小姑娘,折騰這麼久也餓了吧。”徐思義遞了幾顆濃縮血液過去。
她先是警備着,但心中的渴望還是讓她伸出了手。
“你就說說誰聯系你的,說完就放你回家,明天你還要上學呢。”
說到這裡,文可兒已經開始有點動搖了,她不信任地問:“真的會放我回去上學?”
“是的,我們留你幹什麼呢?”徐思義回想着江晟生共享的筆錄,“你的朋友耿利很擔心你呢。”
文可兒沉默了一陣,開始松動了——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那天我和往常一樣去買血,結果老闆說最近血液又漲價了,我就差那麼一點點錢,但實在等不得下一次發工資了,所以和老闆發生了争執。”
“這個時候,一個男人出現了。”文可兒回憶着男人的樣貌,“他說隻要我幫他做件無傷大雅的事情,他不僅能幫我買下這次的血液,還能保證我未來的血液供應。”
“你相信了?”徐思義試探着問道,那麼多次和血巢相關的案件裡,血巢都是用提供血液這種條件作為誘餌。
“長官,我隻能接受了,我快餓瘋了。”文可兒苦笑着,眼睛裡透着不符合她年齡的憂愁,“至少他保證了我這一陣子的口糧。”
會議室裡。
“諾,這是文可兒描述的樣子。”徐思義把筆錄丢到了會議桌上。
江晟生好奇地拿起,念起了描述:“男人,瘦高,黑頭發黑眼睛,裹個黑色大圍巾圍住了大半張臉……”
“這種樣子的人去街上一抓一大把。”徐思義沒好氣道。
任臨風:“我讓容冰他們蹲在李老二那邊了,也讓技術部監控着‘Corner’酒吧的來往通訊。要是他們再有什麼往來,我們可以第一時間反應。”
江晟生翻閱着任臨風整理出來的關于血巢的卷宗。卷宗并不是從檔案室調出來的,而是直接從他們的辦公室裡拿出來的。看樣子他一直都有在追蹤關注着。
案子好像暫時陷入了僵局,血巢已經成為了籠罩在貧民區上的一片烏雲。
“什麼味道。”正當衆人陷入沉思時,江晟生聞到了飯香味。
是食堂送來了工作餐。
任臨風拿了兩份飯,遞給了江晟生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