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場的最底層的牢房,四下無光,偶爾能聽見一些囚犯的呻吟。
江晟生吃痛地哼了一聲,從昏迷中醒了過來。他發現自己被捆得紮紮實實的,隻能慢慢蠕動着調整姿勢坐了起來。他環顧四周,發現自己被關在一個密不透風的倉庫裡。四下漆黑一片,身為半吸血鬼的他勉強能看清四周的環境,人類估計是直接抓瞎了。他看到任臨風、容冰還有白桃都被捆住手腳躺在角落裡。
黑羽不在這裡。
江晟生還發現外套不見了,裡面的還原劑自然也就跟着丢失了。但所幸的是沒人扒他的褲子,放在兜裡的血統提純的小膠囊應該還在。當然,身上所有的武器也都被搜走了。
江晟生能感受到出任務前打的那支藥劑的作用在慢慢消退,獨屬于半吸血鬼的感知力也在恢複。但在這種情況下或許是件好事,他在心中歎了口氣。
他摸索着爬到了任臨風的旁邊,用身體撞了一下他。“醒醒!任臨風!”
下一刻,他的脖頸被一片溫熱貼住,任臨風用頭蹭到了他的頸窩,如同冬天夜裡旅人的火把,帶來了無與倫比的安全感,讓他一下子安定了下來。
“你沒事吧。”任臨風渾身疲軟,加上在黑暗裡看不清,隻能半靠在江晟生身上嘗試掙脫着繩子。
不知道是黑暗還是緊張,江晟生覺得脖頸貼着的頭發好像在他的心裡撓着癢。
這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想這個!他不動聲色地往一旁挪了挪。
“我沒事。”江晟生答道,他想辦法去夠裝有那個血統提純的膠囊的口袋,可是手被綁在了後邊,手腕都快勒脫臼了都夠不到。
“任臨風,我左邊褲兜有個小膠囊,你幫我夠一下。”
“藥?你生了什麼病嗎?”任臨風聲音一下變得嚴肅了起來,但還是迅速調整了姿勢,去探口袋的位置。
“之後再和你解釋。”
江晟生感受着任臨風的手紮實地摸上了自己的大腿,馬上就要探到一些不該摸的地方的時候,着急道:“對對對!就是這個口袋。”
任臨風确實從口袋找到一個隐蔽的膠囊
“喂給我吃。”江晟生。
任臨風雖然擔憂,但也還是照做了,把膠囊用一種扭曲的姿勢送到了江晟生的嘴裡。
啪嗒——!
過了許久,伴随着開門的聲音,走廊裡出現了一絲光亮,腳步聲也越來越近。
“虛弱劑都打上了吧?尤其那個半吸血鬼,單獨用束縛帶控制住,虛弱劑要加大劑量。”是一個女聲。
隻聽見腳步聲越來越近,任臨風也回到了最初的躺屍狀态,“裝睡。”
江晟生,緊接着也閉上了眼睛,裝作還沒有醒的樣子,緊張地舔了舔舌頭底下藏着的膠囊。
任臨風躺在地上,思考着現下的形勢,難道是李老二出賣了他們?還有誰?還有誰知道他們來賭場的真實的目的?希望徐思義能搬來救兵,不知道他們能不能撐到救援到來。他們的目的是什麼?
“時間差不多了,把他們叫醒吧。”女聲接着說道。
幾盆水直接澆到了他們的頭上,一衆人被嗆得直咳嗽。
“不知道任隊長這次大駕光臨,有失遠迎了。”和之前見過的滿臉社交微笑的陳淼淼不一樣,這次的陳淼淼冷着臉,隻有眼角帶着些癫狂的笑意,“上次在W酒店也是你們壞了我們的大生意,你都不知道事後我花了多少功夫去給那些大老闆們道歉。”
容冰耐不住性子,氣血上湧:“你明明也是人類,卻為虎作伥,你!你......”
“小弟弟,和我交易的又不僅是吸血鬼,那些人類的高官權貴也占一半呢。”陳淼淼陰森地笑了笑,“我隻是賺錢而已,有了這些,無論是吸血鬼還是人類都可以為我賣命!你們擋了我的财路。”
“我看幾位都生着副好皮相呢,尤其是那個看着瘦弱的小哥 ,收拾收拾能賣出個好價錢呢。”陳淼淼示意手下把他們押解出來,因為被打了虛弱劑,幾個手下很容易就将他們控制住,捆結實後被幾個壯漢架着。
陳淼淼依次端詳了衆人,隻在江晟生身上停留了一會,轉而擡起了任臨風的下巴。她用手摩挲了一下他的臉龐,“我改主意了,留你一條命吧,看着氣血就很充足,是吸血鬼會喜歡的味道,送去調教一下吧,能賣個好價錢。”接着她轉而觀察着容冰,“這個臉差了點,但血液還有用,送去做‘奶牛’吧。”
“還有這個女人。”她看着白桃,用手捏住白桃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你是那王老十的監管者?聽說你很擅長訓狗?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陳氏集團?”
見白桃不理會自己,陳淼淼哼了一聲:“不識好歹,那你也送去做‘奶牛’好了。”
“還有你小子,血巢不知道為什麼對你感興趣?你能和我講講不,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陳淼淼湊近了江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