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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去了常去的咖啡店,點了兩杯飲料後便坐了下來。
沈懷川終于按耐不住了,問出了口:“江小甯,剛剛那個助教,你為什麼叫他學長啊,你們很熟嗎?”
江栩甯有些意外:“也不算吧,一般對兼職的助教,我們班的人都習慣叫學長學姐,畢竟他們可能也就比我們大個幾歲,都是在校學生。”
“哦,這樣啊。”
也是,稱呼問題上,沈懷川确實是小心眼了。
但是——
“總感覺他對你比對其他人要親近些。”
沈懷川補充道。
江栩甯頓了頓,思考了會:“這個可能是因為他和之前來助教的廖學姐是一屆的同學,彼此認識,廖學姐回去後跟他提過我和阮清的情況,他才對我有點印象。”
“廖學姐,我跟你提過的,邀請我和阮清當肖像畫模特的那位。”
又是一個毫無破綻的解釋。
沈懷川深吸一口氣,恍然大悟道:“哦,我記起來了,阮清暗戀的女神,還間接讓陳嘉意失戀了。”
“對,沒錯。”江栩甯點頭。
想到這件事,沈懷川不自禁地笑了。
雖然他并不清楚在那次劇本殺活動後陳嘉意有沒有如願和阮清恢複聯系,但這倆人目前确實全都去北京了,多的是時間和空間。
但就算他知道了前因後果,也不妨礙他繼續蛐蛐藝術男:“你要不說他和那個學姐認識,我還以為他看上你了呢。”
江栩甯沒料到沈懷川是這個意思,略帶震驚地否認了:“别瞎說,我們這裡禁止師生戀。”
沈懷川成功發揮了自己厚臉皮的作用,用玩笑的語氣說:“理解理解我,變成男同之後,對這些方面我總是要敏銳一些嘛。”
“你真的是……”江栩甯無語地笑了,“哥哥,我發現你想的挺多啊。”
哥哥這兩個字,直接拿捏了沈懷川的任督二脈,他瞬間失語,找不到其他騷話接上。
江栩甯為了回擊他怎麼還學會了這一套……怪勾人的。
……
“我的錯,是我想多了。”沉默了一會,沈懷川把帶來的飯菜打開遞了過去,轉移了話題,“所以你多吃點多喝點,把我那份吃回來。”
“……這兩者之間有什麼關系嗎?”江栩甯抽出筷子,問。
“你吃飽了才有力氣學,學好了才能考上好大學,考好了你媽一高興不計前嫌了,把卡給你解凍了,你不就有錢還給你哥我了?”沈懷川一放松,又開始滿嘴跑火車。
“哦。”江栩甯故作憂傷地說,“說這麼多,原來是怕我不還錢。”
“我也不是這個意思。”沈懷川急了,生怕自家竹馬心裡當真了,心裡真又什麼想法,立刻反駁道,“開玩笑的,就是單純希望你多吃點,多長點肉。”
江栩甯沒說話,沈懷川更顯焦急,正想着說點什麼找補的時候,江栩甯忽然放下筷子,單手撐着自己的腦袋,神秘地笑了笑。
“知道了,哥哥。”
尾音音調微微上揚,聲線顯得又磁又澈,最後那兩個字還帶着點柔軟缱绻的氣音。
不刻意,但落入人耳朵裡,就跟一縷羽毛似的,在心上撓了兩下。
沈懷川第二次亂了方寸。
同一招還能對他用兩次?
答案是,是的。
如果發起這招的人是江栩甯的話。
沈懷川懷疑對方在在釣他,但沒證據。
“得了你,别作,快點吃,吃完了去上課,我還是在這兒等你放學出來。”沈懷川别過臉,深吸一口氣,又緩緩吐出,仿佛這樣他心底的躁意就可以減少許多。
“好。”
嘴是硬的,心是軟的。
沈懷川越來越沒把握了——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可以在高考之前維持住好哥哥好竹馬的正經人設了,畢竟按照江栩甯這樣一口一個“哥哥”的狀态,他很快就會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