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連他自己都沒察覺到的溫柔。
“你擔心的事都不會發生,張家沒倒,你爸也不會死不會坐牢,我也不會回去,會在這裡一直陪着你。”
張汐嫣的指尖動了動,床頭旁邊安靜的儀器忽然響動。
喬夜寒心頭一怔,趕緊過去抓住張汐嫣的手,他俯身盯着她的臉又叫了兩聲她的名字。
張汐嫣羽睫戰栗,烏泱泱的雙眼緩慢眯起,眯成一條縫……
張汐嫣掀開眼皮的一瞬,入目是一片白色的天花闆。
大腦就像一盤散沙,怎麼也集中不起來,她恍惚的盯着天花闆看了許久,才注意到床邊站着的喬夜寒。
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看着男人手忙腳亂的按鈴然後到門口喊人又回到她身邊握着她的手,嘴裡說着什麼。
張汐嫣對這樣的喬夜寒十分陌生,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她動了動手牽扯到了手背上的留置針有些疼,她這才知道自己不是在做夢。
她皺着眉頭看過去,手背上紮着針連着一條透明軟管網上挂着一袋乳白色的液體,液體滴的很慢。
不一會兒秦默帶着兩名護士趕了過來,将房間裡站着的喬夜寒趕出去。
“汐嫣,身體還疼嗎?”身體各項數據已經恢複成了之前的樣子,人暫時不會有危險。
張汐嫣看着秦默,話說不出來,隻能搖頭告訴他自己不疼。
其實剛醒過來的身體哪有不疼的,手很冷,身體酸軟,麻藥也早就過了,傷口也隐隐作痛,隻是她習慣把這些給壓下去,不讓關心她的人擔心。
秦默摸了摸她的的頭發:“你已經昏睡46個小時了,說不出話也正常,等下可以抿點水潤喉。”
她剛做了一場手術暫時還不能進食,隻能依靠營養液維持身體機能。
張汐嫣又點了一下頭。
秦默轉身接了杯水,微微扶起張汐嫣的頭看着她抿了兩口。
“好點了麼?”
“好……好點了……”聲音很沙啞,說話也很疼就跟裡面卡了一根刺似的。
張汐嫣說話聲很小,病房裡的其他人不由放輕動作等着她說話,一時間就變得很安靜。
安靜到能聽到女人略有些粗重的聲音,她偏了偏頭看着房門,啞着嗓子問道:“他知道我的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