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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七年級開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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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城堡,大家先後下了馬車,走上樓梯,穿過敞開的大門。禮堂裡的四張學院餐桌、前面的教工餐桌都和上學期一模一樣,空中像往常一樣裝飾着許多飄浮的蠟燭,照得下面的盤子閃閃發亮。這一切都完全沒有被襲擊過的痕迹。

各自在自己學院桌旁坐下,哈莉就知道自己要面對同學們的盤問了。

“你的脖子怎麼了?你和格蘭傑還有韋斯萊打架了?”阿斯托利亞問。哈莉下車時還沒有紗布,坐了一趟馬車,脖子上就有紗布了。

“真有想象力。”哈莉說。

“我也很好奇。”德拉科說,“某人突然幻影移形走了,又突然幻影移形出現,回來就這樣了。”

分院儀式開始了,一群十一歲的小豆丁們被領進來,今年的人數格外少,想必很多十一歲小巫師都沒有入學。今年進斯萊特林的隻有兩個人,頗有一種孤單冷清的感覺。

分院儀式後,終于開始吃飯了。哈莉已經餓得不行,趕快飽飽吃了一頓。

飯後,校長走到禮堂前方,大家安靜下來聽他講話。

“祝大家晚上好!”他笑着說,張開雙臂,“歡迎新同學們來到霍格沃茨學習;老同學們,歡迎你們回來!今年我依舊不得不代管理員費爾奇向大家強調:走廊上不許施魔法,禁止學生攜帶從韋斯萊魔法把戲坊購買的任何笑話商品,禁止獨自進入禁林。想要參加學院魁地奇球隊的同學,像往常一樣把名字報給院長。”

這些都是年年一樣的了。

“今年,斯拉格霍恩教授回到了霍格沃茨。”斯拉格霍恩站了起來,他那光秃秃的腦袋在燭光下閃閃發亮,穿着馬甲的大肚子在桌上投下一大片陰影,“斯拉格霍恩教授是我以前的一位同事,他同意重操舊職,擔任魔藥課教師。”

“魔藥課?”

“魔藥課?”

這個詞在整個禮堂裡回蕩,大家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那斯内普教授呢?”斯萊特林關注這個問題。

“與此同時,斯内普教授,”鄧布利多提高聲音蓋過了人們的議論,“将擔任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師。”

大家都知道斯内普教授想要教黑魔法防禦術,但是一直以來大家都隻當他是魔藥課老師。此時此刻的宣布,出乎所有人的預料——當然,哈莉除外。

斯萊特林們不明就裡,但還是鼓起了掌。禮堂裡的人聽到斯内普終于如願以償的消息,都在議論紛紛。

“我們的院長不會一年後就要離開吧。”有幾個斯萊特林開始擔憂起了這個職位的詛咒。鄧布利多似乎沒有意識到他剛才公布的消息有多麼轟動,他沒有再說教師職務的事,而是等了幾秒鐘,确保大家完全安靜下來後才繼續說話。

“大家都知道,伏地魔和他的随從的勢力比去年還要更加強大。很多人認為,霍格沃茨是一片淨土,可以容納許許多多的學生,保護住魔法界的希望,然而上學期發生的事情同樣是真實的——城堡并不是絕對安全的所在。現在的局勢前所未有的緊張,霍格沃茨的成員們,需要提高警惕。城堡的保護魔法再一次被強化了,就算這樣,我們也絕不能認為已經安全無虞。

“我不得不請求大家,遵守校規和特殊時期的安全規定,熄燈後不要離開公共休息室,聽從教職工和級長的指示——即使那讓人感到束縛。任何人發現異樣情況,都要向教職工或者級長彙報。這些話我已經說過很多次,同學們可能會覺得不厭其煩,但特殊時期,安全是最重要的。

“好了,諸位,我不想耽誤你們和床鋪久别重逢的時間,明天還要上課呢。大家晚安,泥巴蹦蹦,橘子咕噜!”

大家站起身,推開長凳,魚貫而出。“一年級請跟我走!”五年級的級長把這項工作攬過去了,七年級級長的工作總是級長裡面最輕松的。

德拉科對哈莉小聲說:“看到鄧布利多還這樣我就放心了。”

今年的氛圍雖然比六年級開學時顯得嚴峻了一些,但是總體上還沒有真正達到原作中第七年那樣黑暗陰森。畢竟鄧布利多還在,伏地魔就算是卷土重來,也做不到一手遮天。

但哈莉看不懂今年的安排。鄧布利多請回來斯拉格霍恩,是為了從他的記憶中尋找魂器的線索嗎?他安排斯内普教黑魔法防禦術,是因為一年之後斯内普教授變動職務嗎?

如果鄧布利多教授打算以霍格沃茨為堅固的根據地,和伏地魔對峙,那麼把斯内普任命為黑魔法防禦術教授就毫無意義。

哈莉突然想起了一個人,小巴蒂·克勞奇——自從四年級結束之後,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五年級的食死徒越獄也沒有他。如果他死了,哈莉一定能通過鳳凰社知道的。但是小巴蒂的被捕甚至沒有上報紙。

思索着這些問題,哈莉回到宿舍睡覺去了。第二天正式開學,哈莉也終于拆掉了那個引人注意的紗布,對着脖子上的疤用了個忽略咒,襯衫的領子也能擋住它了。

她的課程還和六年級沒什麼區别,但所有老師都開始強調N.E.W.T.考試,而且魔藥課和黑魔法防禦術教授的換人也一時之間難以适應。

哈莉還記得黑魔法防禦術教室在上學期的樣子,小天狼星把它裝飾得很明亮。但現在這裡變得非常的……哥特風。斯内普教授在這間教室裡烙上了他自己的性格特征。窗簾拉得緊緊的,隻有蠟燭發出的微光,光線比平常更加昏暗。牆上貼了一些以前沒有的圖畫,許多畫面上都是遭受痛苦的人、猙獰的傷口和離奇扭曲的身體局部。

哈莉心想,這裡有一種在拍攝《亞當斯一家》的感覺,倒是挺有趣的。她的同學們都一聲不吭,扭頭望着牆上這些陰森恐怖的圖畫。

“把書收起來。”斯内普教授走進教室,關上門,走到講台後面面對着全班同學,“我有話要對你們說,希望你們的注意力高度集中。”

“你們已經換了六個黑魔法防禦術教授了,所受的黑魔法防禦術教育可以說是不成體系,非常混亂。你們可以僥幸通過O.W.L.考試,并且在上一任的布萊克教授的寬松标準下,哪怕是剛剛及格,也可以進入提高班……最終所有人都被他打了個高得離譜的期末成績。”他嫌棄地撇了撇嘴,“但這一學年,标準必須提高,因為你們必須通過N.E.W.T.考試。如果你們有誰沒能在N.E.W.T.考試中拿到一張黑魔法防禦術的證書,那麼我隻能說,這兩年你隻是在浪費自己的生命。你們的期末考試,在我看來,有一半的人根本達不到N.E.W.T.的合格水平。”

斯内普走下講台,繞着教室走來走去,說話的聲音放低了。為了能看見他,同學們一個個伸長了脖子。

“而在考試的要求之外——你們已經知道了當前的形式,知道了黑魔王的強大,也應該知道黑魔法——”斯内普教授說,“五花八門,種類繁多,變化多端,永無止境。與它們搏鬥,就像與一頭多頭怪獸搏鬥,剛砍掉一個腦袋,立刻又冒出一個新的腦袋,比原先那個更兇狠、更狡猾。你們所面對的是一種變幻莫測、不可毀滅的東西。”

“因此,你們的防禦,”斯内普稍稍提高了音量說,“也必須像你們需要對付的黑魔法一樣靈活多變,富有創新。這些圖畫,”他一邊走一邊順手指指其中幾幅,“生動表現了那些受害者的情形,比如說,中了鑽心咒,”(他揮手一指一個顯然在痛苦慘叫的女巫)“感受到攝魂怪的親吻,”(一個男巫蜷縮在牆角,兩眼失神)“或遭到陰屍的侵害。”(地上一攤血迹)。

這學期的課程真正觸及到了黑魔法的番外。學生之間小打小鬧用的,頂多就是惡咒或者毒咒。但最符合“黑魔法”本質的還得是詛咒——最有代表性的就是三大不可饒恕咒,還有黑暗的魔法生物——比如攝魂怪、陰屍。

當然,課程肯定是不會鼓勵學生使用黑魔法、操縱黑暗生物的,畢竟這門課是黑魔法“防禦”術。第一節課并沒有直接進行實戰,而是講解了詛咒的原理。但是下課之前,斯内普教授告訴他們,下節課就要檢查大家用無聲咒防禦詛咒的能耐了。

至于魔藥課,持續了六年的斯巴達式的教育突然變成了過度溫和的模式。提高班還是那些人,同學們魚貫走進教室時,斯拉格霍恩的海象胡子在笑眯眯的嘴巴上抖動着,他招呼哈莉時顯得格外熱情。

就像哈莉預料的那樣,地下教室裡已經彌漫着蒸氣,充滿了各種氣味。桌子上是一口口冒泡的大坩埚,其中一個坩埚裡散發出陣陣香氣。

哈莉記憶中,斯拉格霍恩六年級的魔藥課上有吐真劑、複方湯劑、迷情劑,但此時擺在眼前的絕不是那些了——她能認出迷情劑和增齡劑,至于第三個坩埚裡的,哈莉不确定是生死水還是防火藥,因為她不能湊近了聞它的氣味,确切地說,是迷情劑的香氣掩蓋住了其他魔藥的氣味。

可麗餅和澆了楓糖漿的戚風蛋糕的氣味 ,巧克力味,濃郁的花香,海鹽鼠尾草古龍水的氣味,佛手柑、橙子和檸檬,羊皮紙和書本味,上了年頭的木頭味,舊衣櫃裡的氣味,風雪中的松針味,略顯辛辣的焚香、皮革、廣藿……

哈莉突然意識到自己正緩緩地吸氣,藥劑的氣味像酒精一樣充盈在體内,她連忙屏住呼吸,用上大腦封閉術。她的同學們臉上似乎都帶着一種茫然的微笑。

“好了,好了,好了,”斯拉格霍恩說。隔着許多熱騰騰的蒸氣望去,他那大塊頭的身形顯得飄飄忽忽的。“各位同學,請拿出天平、藥包,還有,别忘了拿出你們的《高級魔藥制作》課本,你們已經學過上半部分,這學期我們要學下半部分……”

“抱歉,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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