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事我難以預料，但我希望那個日子來得越晚越好。在目前的階段我隻能加強我的實力……其實我在美國買了不少麻瓜的武器呢。”哈莉說。

“我大概明白現在的方向了。”弗朗茨點點頭。

“你搞了槍支？”約瑟芬驚訝地問。

“弄到了不少。”哈莉點頭。

“巫師真是堕落了。”約瑟芬搖頭歎息。

“我能理解。如果進入了禁魔的結界，帶了槍絕對是幸運的。”薩米爾說。

“啊。”提到“禁魔的結界”，約瑟芬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她沉默了一下，才說，“你說得對。”

大船飛速行駛在海面上，四人又商量了一些雜事：到了馬達加斯加後應該如何用空間伸展咒擴建房子、讓它能容納下這些巫師們，如何解決飲食問題，在哪裡訓練，訓練日程表，諸如此類。

“到了之後一定要教我無杖魔法！”哈莉再三叮囑。

“一定、一定——用習慣了之後都不知道最開始應該怎麼練習了，我回去就拿筆記給你。”薩米爾溫和地說。

定下了一月份的訓練計劃，哈莉站起身，要去外面透透氣。弗朗茨于是表示也想一起去——這倒是情理之中了。

一切都發生在幾個小時裡面。新年第一天，淩晨時他們還在一起看煙花，早上還一起去遛狗，忽然間迷情劑被消除、幻夢被戳破，又忽然間弗朗茨也要一起去非洲。這些轉變都太快了，讓人難以消化。

四周都是碧藍的海水，冬日的海風很硬，哈莉站在圍欄旁邊，眺望着遠方模糊的天際線。

“我知道我不是你的計劃的一部分。”弗朗茨說，“你是一個很好的領袖，哈莉。沒有我對你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

哈莉轉過頭，看着他的側臉，看他咬着下唇，知道他是在說氣話。“别這麼說。”她哄道，“我一直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我隻是……”

見甲闆上沒有别人，她醞釀了一下情緒，眼中微微含淚，深深地看向弗朗茨的雙眼。

“我不敢邁出那一步。”哈莉情真意切地說，“我害怕被拒絕，也害怕可能的失敗。我擔憂的事情太多，原本認為，與其得到了再失去，倒不如一直都沒有……隻是到了我真正地和你重逢的時候，又失去了理智。對不起……”

“别——别說對不起。”弗朗茨動容道，“我原諒你。我們就當那沒發生過。”

“嗯。”哈莉假裝拭淚，随後點了點頭，“現在你能夠和我同行，我已經很滿足了。我不奢求更多，隻要我們還并肩作戰，就已經是最幸福的事了。”

“哈莉，其實那并不是——”

弗朗茨還想繼續說，夏洛蒂卻來到了甲闆上，對話不得不暫停，弗朗茨也表現得像個合格的朋友一樣，稍微退後，禮貌地為夏洛蒂讓出位置。

“哈莉，你好啊。”夏洛蒂說，“你了解過麻瓜的芯片，或者叫集成電路的技術嗎？”

哈莉點頭，“我了解過一些。”

“也許你也有過這種問題吧：為什麼麻瓜在矽片上劃幾條紋路就能讓它控制機械，這有點像魔法，不是嗎？”夏洛蒂扶了扶眼鏡，随即看向弗朗茨，“施沃森伯格先生，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您的論文提到過魔法中對半導體材料的運用。”

哈莉心中隐隐升起一種預感，她睜大眼睛看着夏洛蒂。

“我試圖做一個屬于魔法的芯片，然後發現如果我用經典煉金術的模型刻錄矽片的話，它完全可以運轉起來，雖然原理未知。”夏洛蒂淡淡地說，“所以我在家裡布置了一個魔法陣，試圖用魔法芯片操控一些道具，呃……我實驗用的是魔藥工具。雖然費了點力氣，但是能夠操控了……也就是說坩埚現在變成了市面上常見的自動攪拌坩埚。有點沒用，是不是？其實其實隻要施個魔法就能達成同樣的效果。”

哈莉握住了夏洛蒂的手，兩眼放光，“你是天才，夏洛蒂！”她激動地說，“那才不是沒用呢！”

“是嗎？”夏洛蒂狐疑道，“好吧，其實我已經放棄了，隻是當個趣事講給你聽、想要表達那種技術沒用的。”

“我很感興趣，真的。”哈莉趕快說。

“那等有機會回到美國的時候，我可以把那些東西拿給你。”夏洛蒂微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