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去客廳找醫藥箱,順便看看小星睡着了沒有。輕聲走到妹妹房門前,本想敲門,沒想到小丫頭沒關緊房門,輕輕一碰門便打開了,女孩抱着兔子玩偶熟睡,微微揚起地嘴角像是做了個好夢,他便輕手輕腳離開了。
下次找時間和妹妹好好說說,不管哥哥在不在家,晚上都要關緊房門。
翻開醫藥箱,林一找到跌打扭傷的藥水,拿回房間。
前幾年,林一打架特别狠,青春期特别叛逆,臉上身體有擦傷是家常便飯的事,醫院太貴他去不起,再說他也不想去醫院。
于是,得空的時候尋遍了賣跌打扭傷的流動攤販,終于讓他找到便宜量大又好用的跌打扭傷藥水,因為買的次數頻繁,攤販老爺爺都認得他。
他脫下上衣,露出流線型的後背,肌肉緊緻,光滑細膩,與常年裸露在外面,曬到紫外線的小麥色皮膚不同,這一片很白,讓人想要有摸一摸的欲望,如果有人看到,肯定會說手感一定很好。
藥水玻璃瓶上隻貼了一個标簽,龍骨牌,專治跌打扭傷、淤青、風寒。
林一用力擰開蓋子,一股刺激的味道從瓶子飄出,把橙黃橙黃的藥水倒在手心,在掌心搓勻,搓勻之後,雙手在後背使勁擦,擦到手掌與後背之間摩擦産生熱量,要緊牙關忍住疼痛,後背紅了,熱了。
弄完之後,藥水的味道更大了,合上蓋子,穿上睡衣上衣,趴在床上。
西瓜睡着了,尾巴盤住身體,全身毛茸茸的像個黑白黑白的球,林一關燈,他打算看一眼手機就睡,四五點就要起來出攤。
指紋開屏,刺眼地手機屏幕光刺得他差點睜不開眼,一頓操作把亮度調到深夜模式,眼睛稍稍适應。
社交聊天界面彈出99+條消息,大多數是他加的零售商販和顧客,一一回複之後,點進他與方虞的聊天界面,方虞的頭像是一片粉紅。
林一滿臉問号,他想了一下,清冷大帥哥搭配粉紅色,這好像與他認知中的方虞不同,瞬間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果然是猛男愛少女粉。
名字倒是挺符合他形象的,我是一個大帥哥,真的有自戀的資本。他想起方虞冷峻的臉龐,方虞确實是一個大帥逼。
林一想笑卻不好翻身,他覺得方虞這人挺有反差萌的哈,他就不怕他朋友拿他頭像和名字取笑他,嗯,應該不會有人這樣做,哈哈哈哈哈哈。
朋友圈一片空白,應該是從來沒有發過朋友圈的樣子。
不過,方虞很早就發了幾條消息給他。
我是一個大帥哥:林一
我是一個大帥哥:到家了嗎?
我是一個大帥哥:一百元,是什麼意思?
方虞這邊發完消息,見林一沒有回應,便放起手機,去複習下周的考試内容。
方虞的房間很大,卻很溫馨。
腳上穿着毛茸茸的熊貓拖鞋,動起來,熊貓耳朵布靈布靈地搖晃,與身上穿的黑色真絲睡袍風格有些違和,原本冷白皮的他,黑色布料襯得他越發白。
圈完最後一題,方虞摘下眼鏡,放下筆,按按太陽穴,牆上挂鐘指到十點三十分整,手機震動起來。
拿起手機,看到林一發來一連串消息的彈窗,他拿起眼鏡,表情變柔和,聊天界面首當其沖的是一個萌萌的喵咪表情包,方虞閃過喜悅的神情。
我家那隻大肥貓:一百元,就是意思意思。
方虞不理解,回複。
我是一個大帥哥:意思意思是什麼意思?
林一不知道他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一百元就是給他的小費,勞苦費,内心抓狂。
富公子不懂底層勞動人們的苦,方虞不要他還真想收回,一百塊他和小星能活好幾天了。
我家那隻大肥貓:給你就收着,哪來這麼多問題。
我是一個大帥哥:好。
我是一個大帥哥:我收着。
我是一個大帥哥:我不問。
林一發去一張狗狗懂事摸摸頭的表情。
林一的頭像就是西瓜本貓,拽得像二大爺一樣,朋友圈全是西瓜的各種照片,他本人的照片倒是沒有。
我是一個大帥哥:睡了嗎?
方虞發現他消息發不出去,消息旁邊出現一個紅色圓點,圓點裡包裹着白色歎号,連發幾個問号,同樣得到紅色圓點,白色歎号。
底下清楚地标了一行黑字:我家那隻大肥貓開啟了朋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先發送朋友驗證請求,對方通過驗證後,才能聊天。
剛才他和林一的聊天界面不這樣,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方虞不理解。
打遊戲打得正歡的張楚名接到方虞的電話,震驚到遊戲柄差點掉地上,他接到方虞這尊大神的電話可是屈指可數,遊戲與方虞之間,利弊權衡之下,他馬上丢下隊友接起方虞電話。
張楚名畢恭畢敬得接起電話,語氣有多恰媚有多恰媚:“喂,方哥,有什麼事嗎?張楚名我願為你效犬馬之勞。”他拍拍自己的胸膛。
方虞直接說:“我和林一已經是好友,界面忽然間顯示我不是他好友,消息發不出去,需要朋友驗證,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