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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章 反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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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绾腳步一頓,絹鞋在打磨光滑的木地闆輕輕一擦。她緩緩轉過身,素白羅袖微揚,似風中翻卷的雪,眸光清冷如霜,直直落在案前坐着的溫念身上。

那人仍舊嘴角含笑,桃花眼眸彎彎,似春風和煦的午後,卻搖身一變,化作深淵潛伏的惡蛟。

惡魔,終于露出了獠牙。

一股熟悉的寒意自心底湧起,前世噩夢再現,惡魔正一步步朝她逼近,要将她撕碎啃齧,不留一絲生路。

她在心裡給自己打氣:不怕,他不敢亂來!

這一世,她再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你在說什麼瘋話?”她強作鎮定,道:“這許多雙眼睛看着,你還想當衆拿我不成?”

話音剛落,立于身後的無霜、春蟬立即上前護住蘇绾。尤其春蟬,眼神保持犀利,手指悄然探向腰間盤扣的軟鞭,拇指一挑,鞭柄已在手中穩穩扣住。

面對三隻炸毛的貓兒,溫念的眼角彎出一個笑意,溫柔得近乎諷刺。

“绾绾,”他輕喚道:“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

他摩挲着青玉杯盞,指腹在杯沿旋轉,發出細微的摩擦聲。他輕輕歎息一聲,遺憾又無奈:“你不會真以為,閣老是真心支持你們的吧?”

“那隻老狐狸啊,不過是在玩一場權衡的遊戲。若僅有一方占據絕對主動權,那這局多沒意思?棋局好看,是因為兩邊勢均力敵。”

他唇角一挑,“而你不過是他留給貴妃一派最後的籌碼,一枚已經用得差不多,随時可以丢棄的棋子罷了。”

“他說要保你們,你就真信了?”溫念搖頭苦笑:“绾绾,你想學男人搞權謀……”

他舉起酒盞,煞有介事地隔空朝她一敬,杯中酒光微晃,像一潭暗湧的潮水。

“還是差了點意思。”

此話一出,蘇绾心頭警鈴大作。她隐約預感到,對方怕是就要亮出殺手锏來了。

果不其然,溫念伸手拂開案幾一角的酒盞殘羹,從懷中取出一隻細狹錦匣,暗紅緞面,泛着沉沉光澤。

指尖輕扣,匣蓋“啪”地一聲彈開,露出其中卷得整整齊齊的黃绫一道。

溫念不疾不徐地抽出黃绫,緩緩展開,一行朱筆熠熠生輝,落款蓋着玉玺金印。

蘇绾不禁感到胸口微涼,她再冷靜,也明白那道黃绫并非尋常文書,分明來自禦前。

溫念仿佛全然未察覺衆人的神色,他将手谕舉得更高,像是炫耀戰利品一般。

“此乃禦前親授手谕,”他得意洋洋道:“予我一項特權——入閣之前,可提一願,或赦一人,或定一事。不問由頭,不問因果。”

他睇向蘇绾,眼神宛如婚前誓言般莊重,“而我之所願,惟有迎娶蘇绾。”

頓了頓,語氣更沉一分,“無論其人意願如何。”

屋内靜若死寂。

簾外風聲掠過,吹動門洞挂着的一簾春幔。斜陽映在攤開的手谕,金輝灼眼,好似天威籠罩的金箔詛咒。

殷潛臉色倏然一變,身形下意識地前傾,額首已微微滲出細汗。

蘇绾愣在原地,半晌說不出話。她萬沒料到,溫念竟早早布好了局,不是憑借情義,也不是禮法,而是憑一道淩駕于一切之上的聖旨——他以入閣為籌,換來如此荒謬絕倫,又令人無法駁回的特權。

“真可笑。”她惶惶開口,聲音發顫,“用一紙荒唐的手谕,強娶一位……女子。”

她咬住嘴唇,硬吞下那個“弱”字,她不能折戟輸在這裡。

“你也忒瞧得起我。”蘇绾咬牙道。

溫念靜靜看着她,目光深沉如墨,情緒晦暗莫測:“聖恩既許,即是正統。何來荒唐一說?你既不肯嫁,我也隻好換一種你無法拒絕的方式——娶你進門,做我溫念的妻。”

“做我溫念的妻。”

這句話,蘇绾不是第一次聽他講。昔年他也這樣說,溫柔款款,情深不悔。彼時她心軟膽怯,不敢撕破臉皮,駁他分毫。

物是人非事事休。

她早已脫胎換骨,烈火重生。也認清了那些所謂的山盟海誓,不過是包裹劇毒的糖衣,輕輕一觸即碎。

“你做夢去吧!姑奶奶隻有一句話。”

話音未落,蘇绾已捉裙疾步上前,一把奪過案上那道手谕。指甲深嵌绫面,手腕一抖,毫不遲疑地用力一扯。朱批金印應聲而斷,黃绫撕裂,碎帛如蝶,飄然落地。

“我死也不嫁!”

聲音震方天籁。

“你、你瘋了!”梁才驟然站起身,驚怒交加,“你可知這是什麼?這是聖谕!私毀聖命,乃是誅九族的大罪!”

蘇绾的指尖仍在微顫,指縫中殘繞着幾縷金絲。她知道,自己在拿生命做賭注,已将退路盡毀。可她咬緊牙關,昂然擡起頭,星眸閃着耀眼光輝。

“聖命若不能濟世安民,護我百姓,隻為你這等小人謀私,強加于良家女子頭上,那便不是聖命,隻是一紙荒唐的笑話!”

她環視滿室,一字一頓道:“今日我蘇绾在這醉仙樓,甯肯血灑當場,也絕不做你溫念的妻。你要挾的、威脅的、逼迫的,我一個都不認!”

話音如刀,劃破廳堂靜寂,連窗外風聲,都為之一滞。

殷潛觀望了半晌,眼底情緒翻湧。他既憎恨自己屈服于強權的無奈,更震撼于蘇绾這般看似柔弱女子,在絕境中仍不肯低頭的堅決。

他攥了攥拳,道:“溫大人,若你真要憑一道聖谕強行婚姻之事,下官隻得另循其道,拟折上書禮部,彈劾你借聖權行私欲,擾亂禮制,欺君罔上。”

“放肆!”梁才幾乎是脫口而出:“殷大人一派胡言!此乃聖上親授之權,豈容你一介外臣妄議?誰給你的膽子,在這等場合直指天恩為私情!”

他伸手指向殷潛:“你若敢參溫念一折,便是質疑聖上聖斷!到那時,不止是他,你也别想安然無恙!”

兩人開啟新一輪的唇槍舌劍,火光四起。

山雨欲來風滿樓,溫念唇角原本的笑意漸漸褪去,餘下一抹冷意森然。

他低頭,指尖在那堆被撕碎的黃绫殘片上輕輕敲擊,叫人心頭發緊。

“绾绾,”他終于開口,語氣平靜地令人窒息,“我勸你,莫要逼我。”

他擡手理了理袖口,從容道:“我一向待你寬厚,事事容讓你,隻盼你能聽我的話。可惜啊,”他輕歎一聲,“是我太過縱容,才讓你如此任性妄為,不知天高地厚。”

他擡眸望向她,眼底盡是沉沉暗意,像是一潭深不見底的湖水,泛不起一絲波瀾。

“都是我的錯啊。”他煞有介事地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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