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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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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绾,你不必強求自己,不想嫁就不嫁。”殷潛的話語帶着一抹窮途末路的狠勁,“大不了,舅舅舍下這張老臉皮,金銮殿裡哭他一場,非要将這筆羅織的爛賬掰扯清楚不可。”

他心裡堵得慌,這一仗輸得忒窩囊。明明一開始還占着上風,結果被一道莫名其妙的聖谕,和一個不成器的敗家子,打得根本接不住招式,連喘口氣的餘地都沒有。

敗家子将軍甫聽這話,立馬握緊了腰間佩刀,眼珠子一瞪,嗓門也拔高幾分:“隻怕殷大人還沒走出這醉仙樓,眼淚就得流幹了,禦前想哭也哭不出來!”

殷潛斜睨了那厮一眼,他當然曉得陸展元的底細,他是陸能的嫡長子,溫如初的跟班,一個連個屁都不敢自己放的主。

不過他也聽說了,兵部尚書的長子,不光腦子不頂用,還不能盡人事。有這等孽子,難怪陸能最近都不願上朝了。

殷潛不疾不徐道:“年輕人眼界窄點也不打緊,莫讓人笑話你坐井觀天,不識青天多高,黃地多厚。”

陸展元抱臂冷哼:“殷大人遠在江南,手卻伸到了京城,未免太長了些。”他手一揮,“有什麼話,兵馬司大牢裡說去吧。”

言畢,陸展元一揮手,即有士兵出列上前,要将殷潛扣住拿下。

“住手。”蘇绾蓮步而出,羅裙如水,兩手一攔,擋住殷潛。

她狠狠瞪了陸展元一眼,那架勢仿佛要将他剝皮拆骨,“我不是已經認了麼?你們還想怎樣?”

陸展元一見蘇绾,眼神直勾勾地黏上去,饞得手心發癢,腳底發虛,連忙搓着手,堆出一臉谄媚的笑容:“哎喲,這不是蘇小娘子?這些日子不見,你可還好啊?”

蘇绾掃了他一眼,眼波冷若寒星,語氣夾棒帶刺:“你還有臉跟我說話?堂堂兵馬司都指揮使,活得跟個奴才似的,被人呼來喝去,黑白不分、是非不辨,難道不嫌丢人?”

她步步逼近,神色愈發淩厲:“你帶着這許多兵馬闖進醉仙樓,是看我蘇绾沒有父母親庇佑,可着我孤零零一個人兒欺負?”

“竟還敢栽贓我舅舅,說他非法聚衆、圖謀不軌。他老人家身居從二品布政使,好不容易進一趟京城,難道就為了犯上作亂嗎?”

這一通話把陸展元訓得灰頭土臉,當場漲紅了臉,讪讪低下頭,不敢直視她,又忍不住偷偷斜眼瞄她的神色,小聲辯解道:“這、這個……我也是奉命行事,身不由己嘛……”

蘇绾懶得理睬他,轉身按住殷潛的衣袖,聲音沉穩笃定:“舅舅莫要擔心,量他們也不敢欺負我。”

她身子站得筆直,像是孤注一擲的戰士,也像風吹不倒的素竹。殷潛垂眼看她一瞬,心口仿佛被什麼堵住,恨自己空負官身,到頭來也護不得膝下兒女周全。

蘇绾指尖收緊,貼着他的肩膀低聲補了一句:“他們要娶我,也得先過了我父親這一關。”

父親?

殷潛眼底閃過一抹精光,她總歸說的不是蘇君識那個膽小鬼。這是在提醒他,讓他找機會與貴妃聯手,将她的身世真相昭告天下,從而逼迫她的親生父親出面斡旋。

可那個男人,興許還不如蘇君識靠譜。

殷潛擡手拍了兩下外甥女的手背,像是承諾,也像是安撫:“我明白了。你自己千萬要撐住。”

進了那座寶塔,他再也沒有别的辦法了。

很快,衆人陸續退場,酒樓恢複平靜。溫念與梁才借口公務在身,一前一後登上轎辇,先行離去。蘇绾與無霜、春蟬三人則被送上另一輛馬車。

“我們都被閣老耍了。”殷潛望着馬車遠去的影子,喃喃自語。

忽然腳下一聲脆響,殷潛垂眸望去,隻見半片白瓷碎裂在靴底,細密的瓷碴恰好嵌進那被撕裂的黃绫紋理,绫邊被人踩得起褶,朱批金印模糊不清。他盯着那道錦绫仔細看了兩眼,頓覺胸口沉若墜鉛,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

對方拿出了聖谕,就算鬧到太後跟前,翻盤的希望也是渺茫。他若硬帶人走,是抗旨謀逆;可若低頭妥協,等于将蘇绾親手推進深淵,萬劫不複。

午後光線透過窗棂斜斜落下,照亮了酒樓遍地狼藉,照不進他心頭昏暗分毫。

他轉頭看向一旁負責調度的陸展元——那個仗着爹在兵部,胡作非為,吃喝嫖賭的纨绔子弟。

這等孽障,平日裡狐假虎威慣了,絕沒膽子摻合這淌渾水,怕是連醉仙樓的門檻都不敢踏入半步。若非背後有人撐腰,哪裡輪得到他在這強出頭?

十有八九就是陸能。

堂堂兵部尚書,竟肯為溫如初的這場好戲站台到這份上,連朝廷規矩和官場臉面都撕得幹幹淨淨。

殷潛一時難斷陸能到底是早已投誠溫如初,還是按照閣老的旨意故意按兵不動。在這場血雨腥風博弈裡,所謂“袖手旁觀”的中間人,手裡都握着殺人的刀,誰也别妄想置身事外,獨善其身。

他望向廳中狼藉一片,唇角牽起一抹苦笑:“閣老的手段,還是一如既往地老辣啊。”

風從破裂的窗棂灌入,帶起一縷塵灰,打着旋兒飛入廳堂,落在那道碎裂的黃绫,掩住了最後一抹朱紅。

蘇绾又豈會不知,自己早已落入章閣老布下的詭局。那紙聖谕,那場“賜婚”,表面是溫念一手策劃的強取豪奪,背後隐藏着内閣的籌謀算計。

可她看得比殷潛更深一層:章閣老縱然權傾朝野,說到底也隻是聽命行事的爪牙。真正布棋落子的,是那位端坐金銮之巅,喜怒不形于色的九五之尊。

這局下得狠,一石三鳥。溫如初是棋子,她蘇绾是棋子,殷潛與陸能一幹人等,皆是棋子。無非就是看誰走得遠,誰被棄得快,誰又死得其所。

當然,現在下定論還為時過早,還有太多的謎題沒有答案。但這一回,她要親自入局坐莊,哪怕最終落得滿盤皆輸的下場,也須得由她親手落下每一子。

原本溫念允了蘇绾先回蘇府收拾行李,可她連這個面子都懶得撐了,索性帶着無霜與春蟬登上馬車,直接前往皇宮下榻處——溫念打着“方便閱卷”的幌子,日夜宿在戶部衙門,甚至在入閣以後都沒撤出。

蘇绾的舉動令溫念感到十分詫異——這哪裡是被強取豪奪?倒像是打好了鋪蓋卷,迫不及待要嫁給他似的。

蘇绾要的就是這個。她孤身赴會醉仙樓,甘願唱這一出“被俘記”,所圖的,正是這身順利入宮的名分。

那榴花宮闱裡面,埋藏了她太多過往。一紙荒唐事,一腔舊時淚,她已無路可退,唯有期盼借着這場賜婚陷阱,從廢局之中,匍匐爬出一條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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