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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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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準。”

蕭染背着雙手立在薄霧裡,甲胄在晨光下泛出冷冽寒光。他身影高挑挺拔,聲音低沉幹脆,不容置疑。

蘇绾微怔,眼神有些恍惚。

這副模樣氣勢,竟與那個家夥如出一轍——語氣霸道,陰鸷冷戾,俨然不可一世的“冷面閻羅”。

他如今,可曾尋回那段失落的過往?是否還記得,那場山崖巅峰的并肩作戰?是否還記得,他曾為她剖心刮骨取出體内銀針?

蘇绾低下頭,指腹緩緩摩挲着素金戒,神思陷入深海。

那邊蕭染等了半日,不見她如往常一般反唇相譏,身後出奇的安靜。

蕭染覺得有些奇怪,他微微側過半邊身子,眼角餘光偷偷瞄着她。但見佳人垂着眸子,指尖一遍又一遍地描摹戒面,若有所思的樣子。

順着指間望去,那枚金戒指隐隐泛光,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正是當初在杭州客棧裡,他無意間拾起的那枚。她當時氣得跳腳,甯願春光外洩,也要将戒指拿回手。

他曉得戒指是誰送給她的。

蕭染胸口像被人用小錘子敲了一下,說不清是悶還是酸。他原本也沒多認真,随口逗弄她罷了,緩解一下緊張的氣氛。誰知她竟無動于衷,連個白眼都懶得給。

少年終是忍不住轉過身,撇着嘴不滿道:“我說不準就不準,你聽見沒有?”

聲音不自覺拔高幾分,像隻炸毛的小貓,眼角藏着委屈與不安,連耳根子都悄悄泛了紅。

話一出口,他又覺自己似乎太兇了些,低聲補了一句:“我是怕你鬥不過那隻毒蠍子。”

晨風拂過,蘇绾回神,擡眸看了蕭染一眼,“貴妃遭難,是皇後下的毒手。不斬斷根源,局勢永遠收不住。”

她一邊說着,一邊利落卸下铠甲,摘掉頭盔,甩了甩被悶得略顯潮濕的一頭青絲,“放心吧,我心裡有數。這局勢在必得,皇後翻不了天。”

蕭染還想再勸幾句,忽然一眼掃到她額頂的血痂,梅花大小一塊,顔色暗紅泛黑,顯然是被鈍器狠狠砸過。

少年臉色瞬間變了,像是被點燃的火藥桶,手指指着那處傷疤,結結巴巴:“這、這怎麼搞的?”

話剛出口,少年按捺不住内心怒火,自顧自給了答案:“皇後派人幹的,對不對?”

蘇绾還沒來得及點頭,蕭染已經氣得捶手掌心,怒道:“從第一眼見到她起,我就知道她沒安好心!那個歹毒的女人,不過仗着太後多信任她一分,還真把自己當成後宮主宰了?”

說完他大手一揮,眼裡殺氣騰騰,“走!今日小爺非弄死那隻毒蠍子不可!”

語氣兇狠,像隻呲牙的小豹子,毛發倒豎,透着一股為人出頭的傻氣英勇。

蘇绾眉眼彎彎,“你先别急着上刀山,好歹聽我布個局嘛。”

寅時達旦,天光微啟,薄霧未散。紫禁城沉浸一片朦胧,輪廓逐漸浮現,重重宮阙起伏,宛如一頭沉睡巨獸。

蘇绾四人自诏獄脫身,繞過北門崗哨,一路沿僻靜小道曲折前行,翻越數道宮牆回廊,穿梭于朱紅宮門與金瓦飛檐之間,悄然逼近皇後寝殿外側。

行至東六宮附近,地勢漸低,白霧濃重。忽聽遠處奚奚索索腳步聲逼近,擡眼隐約可見三四個宮人從拐角探身前行。

“聽我指示。”

蕭染眸光一凜,飛身撲出,反手一掌拍昏領頭太監,捂住其口鼻,順勢拖入一旁假山後。

“嘚!”春蟬飛身躍起,銀鍊套進末尾一名内監脖頸,兩手絞住銀鍊一拉,即将那人勒暈過去。

蘇绾與無霜兩翼分進,手刀翻腕,接連制住其餘兩名婢女。幾名宮人甚至未得驚呼一聲,便被堵了口舌,綁了手腳,盡數扔進濃密夾竹桃樹叢,隐匿了所有形迹。

春蟬踢了踢宮女掉落的繡鞋,拾起來試着穿上腳,又鑽進樹叢,剝了宮女們的衣裙,滿載而歸。

無霜選了件紗衣拿在手裡,轉頭看向蘇绾,眉眼帶怯,“小姐,霜兒不似春蟬他們精通拳腳功夫,也不懂宮裡的規矩,倘若不小心弄出了纰漏,豈不是給小姐惹麻煩?”

她小聲說道:“要不,我還是留下吧,不要拖累大家。”

蘇绾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霜兒,你自幼跟随我,餓過、凍過、逃亡過,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我怎能眼睜睜丢下你一個人不顧呢?此去前方刀山火海,我還覺得虧欠了你,莫再一家人說兩家話罷。”

“小姐……”無霜眼眶微紅,重重點頭,咬唇不再多言。

此時蕭染也換上内侍灰色圓領衫,頭頂紗冠,手握拂塵,又學着太監的彎腰内八字步伐走了幾圈,模仿得頗有幾分像樣。

他翹着蘭花指,扭捏道:“這世上,還有比小爺我更俊俏的太監嗎?”

春蟬笑得肚子疼,無霜也忍俊不禁:“蕭公子的扮相絕佳,可惜嗓子破了些。”

“别鬧了。”

蘇绾換上一身藏青色内侍服,摘下桃花簪,盤發藏于冠帽,正色道:“宮門就在眼前,一步走錯,萬劫不複。”

寝殿連綿成阙,朱欄玉瓦,飛檐翹角,莊重之中不失華貴,正如皇後其人,端莊慈雅,賢良淑德,是世人眼中“母儀天下”的典範。

此刻天光漸亮,晨鐘方歇,寝殿前宮人穿梭如織,巡邏禁軍着甲披刀,站姿如松,一步一崗,未見絲毫懈怠。

廊檐花牆下,四人屏息匿形,悄然窺伺已久。無霜越看越心驚,“這寝殿守衛如此森嚴,巡邏一輪接一輪,咱們怎能混進去?再說,就算進了,也不一定抓得住她吧?”

蘇绾望向寝殿前方,定定注視那位提着銅水盂的老宮女,冷靜道:“皇後每日清晨醒來,必先焚香淨手,再以溫泉浸足,時間不少于半個時辰。其間遣退左右,隻留幾名心腹近身。那時正是最容易接近她的時候。”

她擡手指向西南角,“那處後殿是宮人取水之徑,來往頻繁卻警備最弱,我們從那裡動手。”

春蟬點頭:“我去打探水井方位,若能半途截住取水的宮女,取而代之,機會就來了。”

無霜仍滿臉疑惑,“小姐,你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連皇後泡腳的時辰都能掐準。”

蘇绾垂眸而笑,不作回應。

那一抹笑意淺淡無波,眉目間隐隐透出一絲沉靜的寒意,如同掀開歲月塵封的一角。

幾人商定,分頭行動。春蟬和無霜想辦法接近汲水宮婢,蘇绾和蕭染則從偏殿進入。

旭日東升,霧氣漸散,寝殿在金光映照下,愈發顯得莊嚴肅穆,金碧輝煌。

蘇绾與蕭染混在一早入宮送湯獻香的宮人隊伍中,趁着交接換班的空檔,悄然脫隊,循着東側小徑小心繞行,避開主殿與偏殿的視線,穿過回廊與水亭,終于逼近寝殿内圍。

正當兩人即将進入後院,前方拐角忽地閃出一名執事嬷嬷,雙手攔住去路,厲聲喝問:“你們兩個給我站住,哪院的?”

這情景似曾相識,與诏獄不無二緻。可這一次,蕭染沒了主意,自己先慌亂起來,竟下意識地去撈蘇绾的手,想要牽着她一同跑路。

“啪”地一下,蘇绾打掉少年不安分的手,躬身行禮道:“禀郭嬷嬷,我們是内監司新調來的随侍,奉命前來替皇後娘娘淨手獻香。”

郭嬷嬷一聽,對方居然叫得出自己的名号,緊皺的眉頭瞬間松懈了三分,但仍不放心,狐疑道:“香湯早晨已送過,還要你們做什麼?”

蘇绾答得滴水不漏:“娘娘昨夜手腕酸痛,太醫院今晨臨時調制了些活血藥液,我們這一組,是額外增派過來的人手。”

郭嬷嬷打量兩人幾眼,目光停留在蕭染身上。他身高八尺,膀闊三停,怎麼看都不像個淨過身的内監。

她盯着蕭染,質問道:“内官監,什麼時候出了你這種膀大腰圓的太監?”

蕭染心下一跳,壓着嗓子學太監腔:“奴才十八歲才淨身,骨架早長成型了……也是奴才命苦。”

郭嬷嬷哼了一聲:“十八?淨得倒晚,還不是犯了事。”她挑了挑眉,“說吧,你什麼家世?”

蕭染故作唏噓:“家父因文字獄抄斬滿門,奴才撿了條命,被發進内廷為奴。好在皇恩浩蕩,才得苟活至今。”

這番話說得情真意切,可郭嬷嬷見多識廣,并不買可疑小太監的賬。她正欲再追問幾番,忽聽“咔哒”一聲,身後屏風受風微響,驚得她乍一回頭。

蘇绾眼神一緊,還未來得及制止他,蕭染已迅速上前,一掌刀風狠厲,劈砍郭嬷嬷後頸。

郭嬷嬷雙眼一翻,悶哼一聲軟倒在地。

蕭染甩了甩手腕,抱怨道:“早知道她這般多嘴多舌,哪來這麼一通胡編亂扯,直接動手不省事?”

蘇绾白了他一眼:“你再多動兩次手試試,整個紫禁城的錦衣衛全部都會圍上來。”

“試試就試試,小爺我殺他個片甲不留!”蕭染一邊嘟囔,一邊彎腰拎起嬷嬷的衣領,将她拖入旁側竹林。又捆了她手腳,塞了塊帕子進她嘴裡。

收拾完畢,蕭染拍了拍手掌,又擡袖拭去額上的薄汗。他臉頰微紅,也不知是因天氣悶熱,還是心跳太快。

他剛一低頭,脖頸處一道泛紅的抓痕暴露在日光下,指痕清晰,應是方才被郭嬷嬷死命掙紮時抓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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