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有的兩條朋友圈,似乎有不同的意味。一個追尋藍天燦爛熱烈,另一個卻是在世俗裡堕落,兩種極端的存在。
“暖暖,你在看什麼?”
坐在對面的岑歡注意到她放下筷子,一直在看手機,她好奇湊過來,也看到這兩條朋友圈的内容。
她“咦”了一聲,覺得開直升機的那個背影好熟悉。
“這是靳承的微信嗎?”岑歡訝異地問。
周暖點點頭。
“我去,暖暖,你居然有他微信啊?我聽說之前很多女生找他要,他都不給的。”
岑歡在八卦的路上一去不複返,永遠走在最前沿,“就是剛開學軍訓那會,大家互相還不認識,沒人知道他的脾氣,也不知道他家庭背景,我記得當時好多女生去經濟學院那邊找他,他不給,而且拒絕得很直接。”
岑歡回憶起兩三個月前大一剛開學的時候,忽然有些心虛地吐吐舌頭。
她沒說,其實當時她也偷偷去過。
畢竟那會她也是一個懵懂的小女孩,剛結束三年枯燥乏味的高中生活,暢想過大學裡和一個帥哥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岑歡當時聽好多人說,經濟學院金融學專業的靳承帥死了,她很好奇,和幾個同樣好奇的女生一起去找他,就看見有女生找他要微信。
當時他穿着軍訓服,寬肩窄腰,身材比例爆好,單手插兜低頭看着那個要微信的女生時,有種霸氣的野性。
女生不敢看他,隻是害羞地說:“我閨蜜想要你微信,讓我來找你。”
聞言,靳承淡淡道:“讓你閨蜜自己來。”
“為什麼?”
“我喜歡勇敢的。”
女生猶豫了一下,隻好換了一種說法:“其實是我自己,方便加個微信我們認識一下嗎?”
當時太陽很大還有點刺眼,岑歡見他一臉的興緻缺缺,冷淡地笑了:“微信裡人太滿,加不了,抱歉。”
所以剛才根本就是玩弄别人。
岑歡當時就意識到,這種人不是她們這群小女生能搞定得了的。
果然,沒多久她隐隐聽人說譚青青和靳承好像在一起了,盡管如此,那也隻是傳言,她一直不确定他們有沒有在一起,直到上次在寝室聽趙西芮說才知道。
周暖安靜地聽岑歡說完,她垂眸,重新看回那兩條朋友圈。
難怪談羽費那麼多勁去讨他歡心,也并沒有得到什麼結果,他可以和她暧昧,卻也可以随時拒絕。
而此時,趙西芮大小姐剛從外面吃完飯回來,路過食堂,看到玻璃窗邊坐着的周暖和岑歡。
她走進來,将兩盒小蛋糕放桌上:“請你們吃。”
小蛋糕很精緻,一看就價格不菲。
岑歡高興地抱了抱她:“謝謝我們大小姐,是我愛吃的芒果口味!”
周暖也說:“謝謝。”
趙西芮:“客氣什麼,都一個寝室的姐妹。”
恰巧路過的譚青青臉色并不好看,都是一個寝室的,趙西芮卻并不把她當朋友。
然而她還挺想接近一下她的,畢竟她是屬于那個圈子裡的人,她知道,趙西芮和宋南轍走得很近,自然有機會經常接觸靳承。
之前她和靳承在一起,并不覺得趙西芮有多重要,現在想再讨好她也難。
譚青青咬了咬唇,當做沒看見她們,和另外幾個小姐妹離開了食堂。
周暖她們并沒有注意到譚青青,趙西芮接着說:“馬上感恩節了,你們有什麼活動安排嗎?”
岑歡吃完碗裡最後一口肉,悻悻說:“我每天苦哈哈的過得跟高三一樣,每天除了背書就是背書,哪有什麼安排啊唉。”
最近追劇都少了,岑歡想想都悲傷。
“你呢暖暖?”趙西芮又問。
周暖搖頭,她也沒有,都是醫學生,一樣的。
趙西芮說:“剛剛一起吃飯的時候,宋南轍跟我講說他們感恩節搞了個場子,問我要不要去,還讓我問問你倆要不要一起。怎麼樣,你們要去嗎?”
又是和宋南轍他們?岑歡有種已經被帶入他們富家子弟圈子裡的錯覺。
她看向周暖:“我都行,暖暖你要去不?我跟你一樣。”
周暖忽然就想到那兩條朋友圈。
一個極緻矛盾的人,本身對待很多事的态度都是讓人琢磨不透。
她從前覺得多去他身邊刷存在感能加深他的印象,然而從談羽的經曆來看并非如此。
在她沒有恢複容貌變好看之前,她大約根本不可能有入他眼的機會,反而或許适得其反讓他生厭。
周暖想到那天包廂裡他驟然移開的視線。
她搖了搖頭:“十二月要準備期末考試。”
岑歡一下子驚醒,馬上十二月了!從十二月份開始,據說就是他們醫學生的災難片,後期大大小小各科期末一頓考,一直持續到一月中旬寒假前。
“那我也不去了。”岑歡說。
這學期課這麼多,估計要背到吐。她要考不好,寒假回去她媽要罵死她。
既然她們都這麼說,趙西芮也不勉強。
她一個學考古的,确實不能和這兩個醫學生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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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恩節是十一月底,宋南轍叫了不少人,他們很多人在國外長大,一遇到這種節日就得一起嗨一嗨。宋南轍組了個熱鬧的局,地點在淮海灣。
感恩節下午,淮海灣外已經燈光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