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天朗氣清。陸弈雪終于拆掉了繃帶,頭上的傷也愈合的很好,沒留下什麼疤痕,隻有一點淡淡的紅印。他感覺到自己的體質真的有在慢慢養好!
陸弈雪提前打車來到聚合樓,對着菜單左思右想,最終定了幾個招牌菜,有三色魚、四星望月、蝦仁豆腐、鮮蘑菜心等等…
等差不多人到齊了,才開始上菜。
包間消息是群發的,第一個到的是江澤右,第二個是何年,自己的好同桌連子欽姗姗來遲。
連子欽今日身着一身長款風衣,内裡是黑色打底,襯着一雙筆直的腿更加修長。整個人看起來也是幹淨又利索,周身還環繞着一種與年齡不符的狠絕氣場。
以至于陸弈雪第一眼還以為是哪家成功人士走錯門了,一看臉才發現嫩生的很,心裡琢磨着同桌今天又穿的如此成熟老練,身上還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來了啊,來坐吧。”
連子欽看着坐在陸弈雪一左一右呆若木雞的江澤右與何年,面沉如墨。
好半晌,才皮笑肉不笑地說:“原來你還邀請了别人?”
陸弈雪忽感開了暖氣的室内溫度驟降,他瑟縮了一下裸露在外的脖子:“對啊,同學一起吃頓飯嘛。我本來還叫了蔣媛和張含思學姐的,不過她們高三任務重,沒時間來。”
連子欽又笑了,雖然這笑看起來能随便吓哭一個小孩。他壓下心底翻湧的情緒,踱步走到陸弈雪身邊,微微傾了下臉,語氣不善地對江澤右說:“讓開。”
江澤右被吓了一跳,弱弱地回道:“連同學,是我先來的…”
陸弈雪還以為是連子欽喜歡這個位置,同桌高調跋扈的性子他是知道的,便起身道:“哎,你别兇他,你要喜歡這裡可以坐我這個位置,都一樣的。”
連子欽:“……”
場面一度冷場,四人面面相觑,直到一位服務生進來上菜。
何年輕咳一聲,率先打破尴尬:“先吃飯吧,我肚子好餓。”
陸弈雪攬過好同桌的腰:“來來來,我們坐一起,我給你夾菜。”
說完他又小聲地在連子欽耳邊附道:“那裡離窗近,其實有點冷。”
連子欽這才緩和了臉色,乖乖配合着坐下。
聚合樓是一家中式複古酒樓,最寬敞的大廳營造的是曲水流觞、仙氣環繞的氛圍,包間也由各色雅緻的屏風一一隔開。他們所在的包間在二樓,景緻很好,落地的玻璃窗外是亭台水榭,宛若古畫中的水墨丹青。
陸弈雪招呼着他們:“不用等菜齊,餓了就先吃吧,下午還要上課呢。”
何年率先動了筷子,邊吃邊贊不絕口:“托你的福,我還沒來過聚合樓呢,果然名不虛傳。”
“我就自己自作主張點了六個菜,你們還有什麼想吃,可以再點,這裡還有一些茶點之類的。”陸弈雪笑道。
“陸哥,這些就夠了,你别在破費了。”江澤右有些腼腆地說。
“這頓飯也有想慶賀你們上次運動會榮獲佳績啦!當然,還有感謝我的好同桌多日以來的關照!”
因為在場都是熟悉的同學,陸弈雪此刻的狀态也比較松弛,語氣都比平常溫柔親切幾分,說完他轉頭看向連子欽,笑着露出兩排潔白的貝齒。
一直沉默坐在一旁的連子欽終于有所動容。
“謝謝陸哥。”江澤右回道。
“哈哈,此情此景,我們可以一起幹一杯,正好這桌上有酒。”何年興緻勃勃地盯着桌上未開封的佳釀。
雖然何年和江澤右都不太喜歡不近人情的連子欽,但是這場飯局是陸弈雪做東,連子欽是陸弈雪的座上賓,他們也是非常地識大體,不會讓東家難堪,面上還是和和氣氣的。
“你成年了嗎就喝酒…?”陸弈雪疑惑道。
何年摸了摸鼻子:“雖然我沒成年,但我過年和我老爹喝過兩杯啤的,這算什麼。”
江澤右則說:“我才16,我家裡人不讓我過早沾酒。”
陸弈雪有些好奇地轉頭看向連子欽,笑眯眯地問:“同桌,你今年多大啦?”
“…17。”連子欽盯着他笑若春桃的臉,眼底晦暗不明。
“在場有三個未成年呢,都不準喝,下午還要上課。”陸弈雪強勢道。
“知道了,知道了。”何年嘟囔兩句,又夾了一筷子菜到碗裡,奮力地吃了起來。
江澤言:“我本來就不喝酒的陸哥。”
“正好,那我去問問服務生這裡有沒有什麼适合我們喝的飲料。”陸弈雪站起身,卻被連子欽拉住了手腕。
“?”陸弈雪遞過去一個詫異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