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盧修斯厲聲地問,“是誰?”
“還是上次那個人,”鄧布利多說,“不過,伏地魔這次是通過另一個人活動的,憑借他的日記。”
他舉起那本破爛的日記,密切地注視着盧修斯的反應。
“原來是這樣…”盧修斯緩緩地對鄧布利多說。
“一個巧妙的計劃,”鄧布利多語調平和地說道,仍然逼視着盧修斯的眼睛,“如果哈利沒有發現這本日記,金妮·韋斯萊和萊拉·蘭斯洛特就要背黑鍋了。誰也沒有辦法證明她們不是按自己的意志行動的。”
盧修斯一言不發,他的臉上突然像是罩上了一層假面具。
“你不想知道金妮是怎麼得到這本日記的嗎?馬爾福先生?”哈利突然開口。
盧修斯猛得朝他轉過身來,惡狠狠地盯着他。
“我憑什麼知道那個愚蠢的小姑娘是怎麼得到它的?”
“因為是你給她的,”哈利說,“在麗痕書店,你撿起她的變形課本,偷偷地把日記本塞到裡面,是不是?”
哈利看見馬爾福蒼白的雙手攥成了拳頭,随即又松開了。
“你有證據嗎?”盧修斯聲音嘶啞地問。
“現在誰也無法提供證據了,馬爾福。”文森特的嘴角勾起一絲冷笑,“不過我還要給你一個忠告——”
他向盧修斯的方向走了幾步,兩個男人面對面站着,中間隻隔着一把椅子的距離。
“我警告你,不要打我女兒的主意,”文森特冷冷地說,話語間威懾力十足,“如果你讓我的女兒受到了傷害,我會加以十倍奉還給你,聽懂了嗎?”
面對文森特強大的壓迫,盧修斯看上去有點心虛,但是他還是冷靜地開口了。
“我不會對她做什麼的,蘭斯洛特。”盧修斯不自然地說道,“但我可不能保證她不會受到其他人的窺觊,她身上發生了什麼事,隻有你自己最清楚了,不是嗎?”
“這不是你該擔心的,馬爾福。”文森特犀利地盯着盧修斯,“管好你自己。”
“诶呀呀,我怎麼就不能關心呢?”盧修斯譏笑道,“你這麼護着她,為什麼還抛下她遠赴法國呢?别忘了我們兩家之間的關系——我還算是你女兒的姨父呢。”
“我想我們兩家的關系還沒好到需要你關心的地步。”文森特的臉色沉了沉,“介于你早年的經曆,蘭斯洛特家族并不想和馬爾福家族有一星半點的聯系。”
這話說出口,就意味着兩個人在明面上撕破臉皮了。盧修斯呆立了片刻,右手抽動了一下,似乎想去掏他的魔杖,然而他克制住了自己,轉身對他的家養小精靈說:“我們走吧,多比!”
臨走前,他還不忘對着哈利留下一句狠話。
“希望你永遠都能力挽狂瀾,波特。”
哈利瞪着他,挺起了胸膛,毫不客氣地回擊。
“我發誓,我永遠都會的。”男孩铿锵有力地說道,陽光透過窗戶照在他的身上,使他整個人都籠上了一層淡淡的光輝。
盧修斯啧了一聲,轉身擰開了門。家養小精靈慌忙地跑了過來,盧修斯一腳把他踢出門去,他們可以聽見多比痛苦的尖叫聲沿着走廊一路傳來。哈利站在那裡,苦苦地思索了片刻,然後有了主意。
“鄧布利多教授,”他匆匆忙忙地說,“請問,我能把這本日記還給馬爾福先生嗎?”
“當然可以,哈利。”鄧布利多微笑着說。
哈利一把抓過日記本,沖出了辦公室。等門重新被關上,辦公室隻剩文森特與鄧布利多兩人。
文森特轉身看向鄧布利多,臉上全無剛才怼盧修斯時的盛氣淩人,他向鄧布利多低聲哀求道:“你讓我看她一眼吧。”
“我說了,暫時還不行,文森特。”鄧布利多平靜地說,“我們雖然把她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但是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如果她看到你,一定會情緒激動,到時候會引起不必要的二次傷害。”
屋子裡一片寂靜,文森特頹廢地靠在牆上,臉色蒼白。
“我知道我留她一個人在這,她一定會對我充滿怨念,”過了半晌,文森特才幽幽開口,“但是我别無他法。如果繼續留在那,阿爾法德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而法國的蘭斯洛特家族又亂成一團…”
“對于你的行為,我不會評價什麼的。”鄧布利多說道,頓了一下,“不過,我還是想提醒你,盧修斯的話并不是沒有道理,伏地魔的力量遲早會卷土重來,當時候,如果他發現了萊拉身上的秘密,他一定會不擇手段地找到她,到時候萊拉的境況就很危險了。”
文森特沉默不語,他的灰眸閃了閃,再次凝眸望來時,眼睛裡泛着淡淡的水色,似乎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傷感。
這時門口又傳來動靜,斯内普推門走了進來,他向文森特稍稍點了點頭,随後開口對鄧布利多說道:“事情都解決好了。不過蘭斯洛特現在還在昏迷,需要觀察一陣。”
“辛苦你了,西弗勒斯。”鄧布利多輕聲說道。
“這是我應該做的,”斯内普沉聲說道,語氣裡夾雜着一絲陰陽怪氣,“我隻是履行了作為監護人的職責。”
斯内普的話意有所指,文森特臉色白了白,但沒有說什麼。
“那我先回去了,鄧布利多。”文森特禮貌地對鄧布利多說,同時瞟了一眼面色陰沉的斯内普,“我改天再來看萊拉。”
鄧布利多注視着他離開的身影,無奈地發出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