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魁地奇球場前,哈利還處于一種飄飄然的幸福感中,連艾倫和德拉科對他的死亡凝視都沒發覺。據羅恩說德拉科的臉色十分難看,那目光簡直能殺人。但哈利絲毫不在意,他隻知道萊拉剛才第一次主動親了他,雖然隻是臉。這下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臉上,讓格蘭芬多的隊員們松了一口氣。
“你們知道我們要怎麼做。”在隊員們準備離開更衣室時,伍德說道,“如果輸了這場比賽,我們就徹底沒希望了。就像昨天訓練的時候那樣飛,我們肯定沒問題!”
他們走到外面的球場上,歡呼聲震耳欲聾。身穿藍色隊袍的拉文克勞隊已經站在球場中央,艾倫面色陰沉地盯着他。哈利往格蘭芬多的看台上看去,在一片紅色的海洋中準确無誤地找到了銀發女孩的身影。萊拉正鼓着掌朝哈利微笑着,哈利也對她回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這可能在外人面前顯得特别傻。
“别太得意了,波特。”艾倫冷冷地說,哈利收回目光,對上高個少年充滿怒意的藍眼睛。
“那你可能要失望了。”哈利毫不客氣地回嗆道。
“伍德,戴維斯,握手。”霍琦女士幹脆利落地說,伍德與羅傑握了握手。
“騎上掃帚,聽我的哨聲……3——2——1”
哈利雙腳一蹬,竄到空中,火弩箭比别的掃帚都飛得快,竄得高。拉文克勞那位漂亮得驚人的找球手秋·張則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
“衆所周知,拉文克勞的追球手和格蘭芬多的守門員是一對兒。”這時李·喬丹解說的聲音落入哈利的耳中,哈利不禁豎起耳朵聽起來,“但是到了賽場上,他們還能相親相愛嗎?這一局結束之後,到底是皆大歡喜,還是形同陌路呢?”
“喬丹!我讓你來解說比賽還是來說八卦的?”麥格教授的聲音插了進來。
“哦,對不起,教授。但是我說的也是大家所關心的——再提一句,今日拉文克勞的追球手似乎身體欠佳,不知勞瑞爾還能不能發揮出她正常的水平——”
“喬丹!”
“好的好的,現在是格蘭芬多控球……”
聽到喬丹的話,哈利立刻将視線投向正在和凱蒂搶球的奧羅拉,她的臉色蒼白,沒有了往日裡的神氣。
“你沒事吧,奧羅拉?”在飛過奧羅拉身邊時,哈利朝她大喊道。
“我沒事!”奧羅拉咬牙切齒地說,“還是多關心關心你自己吧,救世主!”
話音剛落,遊走球就擦着哈利的耳朵呼嘯而過——艾倫出手了。
“沒人教你比賽時别分心嗎,波特?”艾倫揮舞着球棍喊道,準備開始下一輪的攻擊。他似乎把哈利當成了靶子,不停地将遊走球擊向哈利的方向,好在哈利的火弩箭速度夠快,不然他也不能保證自己能躲過艾倫的遊走球。
“好樣的,伊文斯!”奧羅拉的喊聲從高處傳來,“給我狠狠打哈利,打奧利弗!”
聽到奧羅拉的叫喊,哈利簡直欲哭無淚——在賽場上奧羅拉絲毫不顧及朋友的情分,而是變成了一個心狠手辣的拉文克勞追球手。
“用不着你說!”艾倫說着,又将遊走球擊向哈利,但這次弗雷德從别處冒了出來,攔住了這個球。
“别當我們是死人啊,伊文斯。”弗雷德笑嘻嘻地說道,将球傳給喬治,“我們才是擊球手,欺負可愛的學弟算怎麼回事?”
多虧雙胞胎的牽制,哈利才得以脫身,他迅速調整方向,與艾倫拉開距離,撤離出他的攻擊範圍。
“拉文克勞的擊球手艾倫·伊文斯似乎将波特當成了目标,不停地發動攻擊。不免懷疑他們倆之間是不是因為一些私人恩怨——但好在格蘭芬多也有兩名出色的擊球手,雙胞胎幫哈利牽制住了伊文斯——”
哈利迎面掠過凱蒂身邊,她手裡的球已經被奧羅拉搶走了。奧羅拉飛速穿過安吉麗娜的阻攔,将球狠狠地向格蘭芬多的框裡投去。就在哈利以為她要得分時,伍德不知道從哪竄了出來,敏捷地将奧羅拉的球撲了出去。
“再接再厲,寶貝兒!”伍德沖奧羅拉龇牙咧嘴地喊道,奧羅拉不服氣地咂了一下嘴,又重新投入到鬼飛球的争奪之中。
“拉文克勞的追球手勞瑞爾發起第一次進攻——可惜失敗了,當然她的男朋友可不是吃素的。兩個人真是勢均力敵的一對兒情侶啊——”
哈利聽着喬丹的解說,暗中發笑。他飛得高了一些,東張西望地尋找金色的亮光,卻發現秋·張緊緊地跟在他身後。毫無疑問,她是一個很出色的飛行手——她頻繁地超到他的前面,逼迫他改變方向。
“讓她見識一下你的加速,哈利!”弗雷德一邊幫哈利攔下艾倫的遊走球,一邊喊道。
繞過拉文克勞的門柱時,哈利催促火弩箭加快速度,秋落後了。就在凱蒂投中全場比賽的第一個球,格蘭芬多那邊的球場上一片沸騰時,哈利看見了——飛賊就在靠近地面的地方,在一處栅欄旁飛來飛去。
哈利俯沖下去,秋看見他這麼做,立刻追了上來。哈利不斷加速,心裡興奮極了,俯沖是他的強項,還有十英尺了——
這時,艾倫打出的遊走球繞過了喬治突然冒了出來,哈利趕緊往旁邊一閃,差一英寸就撞上了,而在這關鍵的幾秒鐘裡,飛賊消失了。
“哦!”格蘭芬多的支持者們發出一片失望的歎息,拉文克勞那邊卻為艾倫喝彩歡呼。哈利擡頭看去,艾倫正得意地沖他笑着,用手做出一個挑釁的手勢。喬治為了發洩自己的情緒,把第二隻遊走球直接擊向艾倫,但也被艾倫輕而易舉的躲過了。
“就這點本事,嗯?”艾倫輕蔑地喊道。
雙胞胎罵罵咧咧地進行下一輪攻擊,哈利重新投入到飛賊的尋找中。現在奧羅拉又控球了,她靈敏地做了一個假動作,将球投入伍德旁邊的框裡,拉文克勞得分了。
“格蘭芬多八十比十領先,快看火弩箭的身手!波特此刻正在測試它的性能呢。看見它轉身了嗎——秋·張的彗星根本沒法兒比。火弩箭的精确平衡能力尤其體現在長時間的——”
“喬丹!火弩箭花了錢要你做廣告嗎?趕快解說比賽!”
拉文克勞把比分追了上來,奧羅拉勢不可擋地連進三個球,拉文克勞的看台上都高聲呼喊着奧羅拉的名字。奧羅拉的眼裡滿是得意的光彩,她沖伍德高喊道:“看來你也需要再接再厲了,格蘭芬多的隊長!”
目前格蘭芬多隻領先四十分了——如果秋在哈利之前抓到飛賊,拉文克勞就赢了。哈利降低高度,目光焦急地掃視球場,差點撞上拉文克勞的隊長羅傑。一道金光,一對撲扇的小翅膀——飛賊正在格蘭芬多球門柱周圍盤旋呢……
哈利加快速度,眼睛盯着前面那個金色的小點——可是一眨眼間,秋·張憑空出現,擋住了他——
“哈利,現在可不能當紳士!”伍德吼道,因為哈利猛一轉身避免了一次相撞,“如果需要,把她從掃帚上撞下去!”
“奧利弗,小心我把你撞下去!”奧羅拉的聲音立刻傳來,她瞪着伍德,看上去很生氣,“别想動我們找球手一根手指頭!”
說完,她又将球瞄準格蘭芬多的框内投去,但她這次的目标似乎并不是得分,伍德去攔球的時候,鬼飛球狠狠地砸中了他的肩膀,發出沉悶的聲響,光聽這聲音就知道力道不輕。伍德疼得猛吸一口氣,英俊的小臉都皺了起來。
“真下死手啊?”弗雷德目瞪口呆。
可這還沒結束,奧羅拉和艾倫默契地對視一眼,随後艾倫向哈利打出一個遊走球,可就在遊走球離哈利幾英寸的時候,遊走球巧妙地拐了個彎,直直地朝伍德飛去。伍德還沒從奧羅拉給他的重擊中反應過來,艾倫的遊走球又擊中了他的小腿。格蘭芬多的看台上一片哀嚎,奧羅拉也沒閑着,趁機又投進一個球,拉文克勞得分。
“不得不說拉文克勞這一招雖然陰險但效果顯著,沒想到勞瑞爾為了得分居然狠心對自己的男友痛下殺手……勞瑞爾和伊文斯難得配合如此默契,之前他們倆可是隊裡出了名的不和。看來兩個人對勝利非常渴望——”
哈利識趣地遠離争吵的小情侶,避免殃及池魚。他轉臉看見了秋,她臉上帶着笑容。飛賊又消失了,哈利把火弩箭往上一轉,很快就升到了球場二十英寸的上空。他從眼角看見秋在跟蹤他……秋已經決定自己不找飛賊隻管留意哈利,這顯然就是拉文克勞的戰術。
好啊……如果她想跟蹤他,就必須承擔這樣做的後果……哈利暗想道。
哈利又一個俯沖,秋以為他看見了飛賊,想趕緊跟上來。哈利突然停止俯沖,秋·張卻刹不住,一個勁地往下降落。哈利再次像子彈一般飛速上升,于是他看見了,第三次看見了:飛賊在拉文克勞那邊的球場上空閃閃發光。
哈利加速,在許多英尺之下,秋也跟着加速。他要赢了,飛賊眼看着就要到手了——這時——
“哦!”秋大喊一聲,用手指着。哈利分了神,低頭看去:三個攝魂怪,三個又高又黑,戴着兜帽的攝魂怪,正擡着頭看着他。
哈利沒有停下來思考,他把一隻手塞進球袍頸口,抽出魔杖,大吼一聲:“呼神護衛!”
一個銀白色的龐然大物從魔杖尖上冒了出來,哈利知道它徑直射向了那些攝魂怪,但他沒有停下來仔細看。他的頭腦仍然奇迹般的清晰,眼睛望着前面——快要到了。哈利伸出那隻仍然抓着魔杖的手,正好把那掙紮着的小飛賊團在了指尖間。
霍琦女士的哨聲響了,哈利在空中轉了個身,看見六個鮮紅色的模糊身影朝他飛來。接着,隊員們都在使勁地摟抱他,弄得哈利差點從掃帚上摔下去,他聽見了下面人群格蘭芬多們的喧嚣。
“真是好樣兒的!”伍德揉着肩膀一遍又一遍地喊,似乎因喜悅而暫時忘記了疼痛。弗雷德一把抓住哈利,哈利感覺好像腦袋都要掉了。在一片混亂中,隊員們總算降落到地面。哈利離開掃帚,擡眼看見一群格蘭芬多支持者們正飛快地跑向球場,跑在最前面的是羅恩,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被歡呼的人群團團圍住了。
“萊拉呢?”哈利環視一圈,并沒有在人群中發現銀發少女的身影。
“她去找奧羅拉了,”羅恩喊道,“奧羅拉好像不太舒服,萊拉說想去看看她。”
萊拉繞過狂歡的格蘭芬多們,徑直走向拉文克勞球隊的方向。雖然她也想第一時間向哈利表達喜悅之情,但她認為奧羅拉的情況更值得她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