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捂着被赫敏打的那邊臉腳步匆忙的踏上長廊的石階,似乎想趕緊逃離這個讓他感到難堪的地方。可他還沒走兩步,前方又出現了一個他目前不想面對的人影。
奧羅拉·勞瑞爾抱着雙臂懶洋洋地靠在牆上,她看到德拉科走來,不屑地擡眼撇了他一眼,仿佛她站在這專門是為了等他到來一樣。
“赫敏剛才那一巴掌雖然很解氣,但對我來說,還是遠遠不夠。”奧羅拉緩緩說着,站直了身體,聲音裡帶着明顯的威脅。
“你想幹什麼?”德拉科沒好氣地問,他搞不懂為什麼這些女人都在今天來找他的茬。
“當然是替萊拉教訓你,你這個混蛋。”奧羅拉和顔悅色地說,語氣就像談論天氣一樣随意。她沒有給德拉科反應的機會,抽出魔杖對他的嘴,快速念道:“鎖舌封喉。”
德拉科的兩片嘴唇立刻像粘了強力膠水一樣死死地粘在了一起。他瞪着灰色的雙眼,憤怒地沖奧羅拉發出一連串意義不明的悶哼聲。
“這個咒語用不了多久就會自動消除。”奧羅拉冷冷地說,“這是給你的警告,馬爾福。如果你下次再管不住嘴去強吻萊拉,可不是這個咒語這麼簡單了。”
德拉科的眼底閃過一絲黯淡,他垂在兩側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又很快的松開。最後他擡手戴上袍子上的兜帽,擋住了他紅腫的半邊臉和粘在一起的嘴唇 ,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确定德拉科的身影消失在長廊盡頭,萊拉才小心翼翼地從角落探出頭,試探地開口問道:“現在氣消了嗎,尊貴的奧羅拉女士?”
“沒有。”奧羅拉幹脆地說,“其實我已經手下留情了,是看在他曾經也進入密室救你的份上。如果他能記住今天的教訓,就應該知道凡事都應該努力去争取,而不是事後裝深情。”
萊拉沉默地低頭不語,她私下認為這件事裡自己也有一些責任,比如在幾個男孩之間徘徊不定,從小缺愛的經曆造成了她這種誰對她好,她就會不由自主地親近對方的依賴感。
“而且我認為馬爾福并沒有搞清楚自己内心的真實想法。”奧羅拉繼續一針見血地說道,“他對你的喜歡和對哈利的恨,這兩種情感參雜在一起,他估計自己也分不清哪一種情感更多點。”
萊拉也搞不懂為什麼德拉科和哈利能互相憎恨到那種程度,難道自己在他們心裡如此重要嗎?可是在哈利和她表白之前,萊拉對阿斯托利亞完全就沒有這種感覺,她認為阿斯托利亞無論外貌和家室都和德拉科十分相配,可能自己會有些嫉妒她,但是也沒有敵意的成分。
“别想那麼多了,萊拉。”奧羅拉似乎看出了萊拉的胡思亂想,“我們目前就躲在這裡等着吧,這裡視野很好,能同時看見海格小屋和打人柳。”
萊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她清空腦海中那些無端的思想,提起精神觀察着海格小屋的情況。
“這裡也是通往城堡的必經之路。”萊拉輕聲說道,“待會鄧布利多和福吉會帶着行刑官過來,我們得躲一下。當然,等斯内普過來之後,我們就可以折回盧平的辦公室,将狼毒藥劑拿走,這樣我們就可以降他恢複人形了。”
“但是,狼毒藥劑不是隻能緩解狼人變形的症狀嗎?”奧羅拉疑惑地問,“就算我們用某種方法讓盧平喝下藥劑,那他也隻是一頭恢複理智的狼,而不是恢複人形。”
“那你可能低估了斯内普教授的能力。”萊拉說道,揚起一個自信的笑容,“那是普通狼毒藥劑的效果,斯内普教授給盧平配置的是改良版狼毒藥劑,它能使狼人恢複人形,但是會變得非常虛弱。”
奧羅拉瞪圓了眼睛:“老蝙蝠這麼厲害?”
“他可是公認的魔藥大師。”說這句話的時候,萊拉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語氣裡面的得意與自豪,“他曾經給了我一本他自己寫的研究魔藥的書,我在書上看了他改良的配方和效果,真的特别厲害。”
奧羅拉還想說些什麼,但遠處傳來鄧布利多校長和福吉談話的聲音,她趕緊跳到牆邊,和萊拉一起蹲了下來,豎起耳朵聽着他們的談話聲。
“沒錯,要不是布萊克的事,我也不想接這個活……太殘忍了。”萊拉聽出這是福吉的聲音,他的語氣聽上去很無奈。
“我能理解,康奈利。”鄧布利多說,“畢竟盧修斯的作為大家都有目共睹……”
他們踏上草地,順着斜坡向着海格小屋的方向走去,萊拉稍微探出點頭,發現過去的自己和哈利他們已經從後門逃出了海格的屋子,太陽漸漸落山了,四個人影披上了隐形衣,消失在了昏暗的光線之下。
在四個人影消失沒多久,萊拉就看見另一個哈利沖進了南瓜地,沖巴克比克了一鞠躬。萊拉目不轉睛地看着一幕,不由得替感到哈利緊張。好在巴克比克很快也向哈利鞠躬了,哈利上前去拉巴克比克的繩子,但是巴克比克紋絲不動。
“哦,梅林的胡子。”奧羅拉呻吟道,“他得再快點兒,福吉馬上就要出來了。”
萊拉提心吊膽地看着哈利使出渾身的勁兒扯着繩子,她感覺自己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随即她看到另一個人也跑進了南瓜地,身上挂着一圈死雪貂。
是赫敏,她迅速地将雪貂扔向巴克比克,巴克比克這才挪動爪子,跟着他們跑進了南瓜地後面的樹林裡。就在他們剛躲入樹林的同時,海格的後門砰地打開了,露出了海格和福吉茫然的臉。
一片寂靜……然後——
“它在哪兒?”行刑官怒氣沖沖地大喊,“剛才還在這兒的!”
為了洩憤,行刑官一氣之下把斧頭劈向海格的大南瓜,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響,這個聲音聽上去像是巴克比克被處決了。
“原來我們當時聽到的是這個聲音。”萊拉喃喃自語,“巴克比克沒有被處決……事情已經開始改變了。”
“是的。”奧羅拉說,“這個時間我應該在寝室做夢呢,從你下午在這裡看見我時的那一刻,命運的莫烏比斯之環就已經開始轉動了。”
她們又靜靜地等了一會,萊拉死死地盯着打人柳的方向,片刻後,黑暗中突然傳來了羅恩的叫喊聲和狗叫的聲音。光聽聲音萊拉就知道當時的情況有多混亂,接着,打人柳像是抽了風一樣瘋狂晃着樹枝,然後是萊拉自己的聲音——一陣白光亮起,也讓躲在這裡的兩人短暫地看清楚了情況。
羅恩被黑狗拖進了樹底下的動,萊拉看見自己左躲右閃,試圖接近樹幹,突然,那棵樹定住了。
“是克魯克山按了節疤。”萊拉向奧羅拉解釋道,“它一直在幫助西裡斯。”
“所以那條黑狗就是布萊克,對嗎?”奧羅拉悄聲問,“我隻夢見你們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裡對峙……然後那個英俊的流浪漢和盧平一起将羅恩的老鼠變成了一個人,他就是當年事件的真兇——”
“英俊的流浪漢?”萊拉的眼皮跳了跳,“你是在說西裡斯——”
“當然。”奧羅拉笑眯眯的說,“雖然他現在看起來有些邋遢,但好好收拾後無疑是一個驚為天人的大帥哥——”
萊拉抽了抽嘴角,故意無視了奧羅拉不合時宜的花癡,将視線重新投向打人柳。在他們幾人進入樹洞後,鄧布利多和福吉就從海格小屋走了出來,萊拉暗中聽着腳步聲,判斷他們登上台階進入城堡,才微微松了口氣。
“待會盧平該出現了。”萊拉說道,看着城堡入口,“他在看活點地圖,應該要不了多久——”
幾分鐘内,視野裡空無一人,然後,長廊盡頭一個人影疾速沖來,萊拉和奧羅拉立刻縮回了腦袋,等盧平跑下台階奔向打人柳時,萊拉才擡頭看了一眼天空——月亮完全被雲層遮住了,這就是盧平目前沒有變成狼人的原因。
“好了,接下來隻剩斯内普了。”萊拉盯着盧平消失在打人柳底下的聲音,輕聲說道。
艱難的等待,兩分鐘不到,城堡的大門又突然打開了,斯内普沖了出來,奔向打人柳,他在柳樹跟前刹住腳步,四下看了看,抓起隐形衣披在身上消失了。
“好了,就是現在……”萊拉說着将貝絲塞到奧羅拉懷裡,站了起來,“我現在回去拿狼毒藥劑,待會見。”
“等一下!”奧羅拉攔住了她,然後迅速用魔杖點了點萊拉的頭,小聲念了一句咒語。仿佛一盆冷水澆過全身的觸感,萊拉低下頭,發現自己隐形了。
“幻身咒,”奧羅拉解釋,“這樣更保險一點——好的,你趕緊去吧。”
萊拉氣喘籲籲地跑向盧平的辦公室,謝天謝地,他和斯内普都沒有鎖門。門微微敞着,萊拉推門走進去,一眼就看見了桌子上的活點地圖和還在冒着煙的狼毒藥劑。
狼毒藥劑的旁邊擺着一個相框,之前萊拉去盧平辦公室的時候,盧平總會把相框扣下來,不讓任何人看見相框裡面的内容。所以一直萊拉對照片的内容感到好奇。但這次辦公室沒有人,萊拉走到桌前,随即看到了令她意想不到的一張照片。
是自己的母親。她的身邊站着盧平,兩個人看上去非常年輕,像是學生時代拍的照片。
萊拉不敢置信地盯着照片,随即她後知後覺地回想起盧平對待自己的态度,還有每次他看向自己的臉時,眼中總會閃着回憶的光,那種就像是透過自己看别人一樣的眼神……
萊拉的心髒迅速抽動了一下,她似乎隐隐約約探尋到了盧平心底最深處的秘密。萊拉現在才反應過來,斯内普說的那句:“關系不一般。”是什麼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