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考慮到葉玄策腦子目前不太好使，林清慕也并沒有因為葉玄策鬧這個小别扭就不開心。

想了想，林清慕反而耐心問：“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葉玄策聽着林清慕溫和耐心的嗓音，怔了怔，不覺又擡頭看了林清慕一眼，此時，那一雙漆黑明亮的眼中情緒居然有些複雜。

林清慕：？

他立刻敏銳起來——葉玄策該不會恢複記憶了吧？要是這樣，就麻煩了。

好在下一秒，葉玄策搖搖頭，斂去情緒：“沒有不舒服，我隻是突然想起我師尊和師兄妹們了。”

林清慕靜了一秒，心中了然。

行，看來是又換了個犯病的劇本。

稍一忖度，林清慕不動聲色地點點頭：“原來如此，可惜我也不能替你做點什麼——好在我别墅裡有個溫泉，泡一下很能放松心情，你如果願意，可以試試。”

頓了頓，他又補充說：“我這個人，實在是不太會安慰人，隻能想些實際的辦法，你不要介意。”

葉玄策聞言，面上神色變化，最終，他沉默了一會，道：“多謝你林兄，不過我現在不是那麼想泡溫泉。晚上再泡，可以麼？”

林清慕莞爾：“不想泡也沒關系，不用勉強。我隻是提個建議，希望你開心一點，如果你确實不喜歡泡溫泉的話，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過吧。”

這一番話仍是十分耐心包容，葉玄策聽完，身上原本還萦繞着的那股沉悶氣息終于悄然消減了幾分。

半晌，他點點頭，‘嗯’了一聲，算是贊同了林清慕的話。

林清慕見狀，眉頭微挑，唇角不自覺彎了一下——行吧，還挺好哄的。

·

是夜。

兩人誰都沒有去泡溫泉。

林清慕要收拾明天帶給林源的行李，沒時間消遣。

他沒空，葉玄策自然也就不會自己去了。

這會，葉玄策靜靜坐在自己的房中，閉目打坐。

但打坐了一會，他就有些心煩意亂，默默睜開了眼，看向跟對面房間隔着的那堵牆。

他聽到了隔壁的聲音。

也不知道林清慕在做什麼，也不知道林清慕會不會背着他偷偷走人。

葉玄策倒是有點想去看看，但林清慕收拾東西的時候把房門鎖上了，他沒有由頭，也不好直接去打擾。

唉，心煩。

忽然——

一道黑影飛來。

葉玄策無意瞥了一眼，發現是承天劍，便又收回了眼。

承天劍雖是神劍，劍靈性格卻十分活潑，一點都耐不住寂寞。

剛才應該是又出去逛了。

葉玄策對此早就見怪不怪了，所以并沒理會。

承天劍往日其實也是跟葉玄策“各玩各的”，但這次，它忽然一反常态，沖過來就用劍柄敲了葉玄策的腦袋一下。

葉玄策：？！

葉玄策捂着額頭，一臉難以置信：“前輩，你為何要打我？”

承天劍飛下來，飛到葉玄策面前，搖擺劍身，發出嗡嗡的聲音。

葉玄策本來莫名被打，還有點氣憤，但聽完承天劍的“講述”，他臉上氣憤的情緒漸漸就變成了一種凝重。

因為，承天劍說林清慕正在隔壁打包行李，大包小包的，看來是明天就打算跑路了。

“叽裡呱啦”說完，承天劍又晃了兩下。

一時間，一人一劍，大眼瞪小眼。

許久，葉玄策皺眉，歎了口氣道：“我也知道林兄是我離開這個凡界的希望，但他如果不願帶我走，我也沒辦法。更何況，那個星船的船票似乎很貴，林兄說不定是出不起兩份呢？”

承天劍細長的劍身往後一仰，似乎像人一樣翻了個白眼。

大意是說：才認識一天而已，你就替人家開脫上了。

葉玄策靜了一瞬，無奈：“可林兄人真的很好。”

還會安慰他，請他泡溫泉。

承天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