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不能琢磨,一琢磨沈闊都能氣的牙癢癢。
他認為這老男人不配觊觎賀辰風,也不應該擁有賀辰風的這些舊物件,于是隻把那張照片留下,把車手服和獎牌給拿走了。
直到九點來鐘,那男人才領着伍毛兒回來,大概是收獲不小,伍毛兒很開心,小家夥一路唱着兒歌蹦蹦哒哒。
但這份開心沒能感染到沈闊,他坐在車裡,目光釘在那老男人身上,恨不得發幾片刀子過去。
那男人仍然沒理會沈闊,回家之後把大門一關,給伍毛兒洗了澡,收拾收拾自己,關燈睡覺。
半夜兩點前,平安無事。
半夜兩點半,沈闊坐車裡聽了一晚上的舒緩音樂,剛把焦躁的心情平複好,打算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那老男人突然開門出來,走到車前照着他的輪胎直接哐哐踹了兩腳。
沈闊落下車窗,那男人陰沉着個臉,看上去馬上就要忍不住要揍他了。
“你動我東西了?”
沈闊沒否認,甚至非常坦蕩。“沒錯,我拿了。”
“交出來!”那男人瞪着他。“家裡大人沒教育過你别人的東西不能亂翻亂動嗎!”
“你居然也知道那是别人的東西。”沈闊說。“别人的東西也是你配擁有的?”
“你他媽…” 那男人直接氣的一時間沒能接上話。
“東西我先保管了,等我找到他,我會把這些東西交還到他手裡。”
沈闊說着,掏出手機。“多少錢你說個數,就算我買了。”
“滾一邊去!” 那男人又踹了他的車胎一腳。“你小子腦子裡面進水了吧,還是天生就沒發育好啊,你是不是傻!”
“說他媽誰傻呢!你腦子才有毛病吧,平時也不照照鏡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幾斤幾兩,什麼人都敢惦記,你就沒有一點自知之明嗎!”
“什麼玩意兒,說他媽什麼呢?”
“說他媽你呢!”
見那男人一副揣着明白裝糊塗的樣子,沈闊氣的眼睛直接瞪起來。
“就你還暗戀賀辰風,瞅瞅你自己這蔫了吧唧的樣兒吧,你配嗎!”
“…”
那男人直接一愣。
“不用不承認,都是男人,你怎麼想的我還能不知道嗎。”
“…”
“不是我說,就你這樣的,你怎麼敢的,賀辰風是誰,人家能看的上你嗎,我真是了!”
“…”
沈闊是真生氣,連損帶貶帶罵罵咧咧一通發洩,那男人沒能插上一句話,站在那裡皺着眉頭看着他,跟看傻子似的。
“我再說一遍,要多少錢你可以随便提,但東西我拿了就不可能再給你,你願意也得願意,不願意也得願意,不然咱倆就打一架。”
“…”
面對十八歲人高馬大的小夥子,武力奪取的成功率太低了。
何況那男人也不可能真的跟他打一架,最後沒辦法,站那兒盯着他瞪眼瞪了半天,回院子裡找了工具,出來三下五除二直接把他的車胎給卸了。
沈闊剛開始沒想到他要幹什麼,開車門下去被一腳踹開,從地爬起來回頭一看,車輪已經松了,那動作之迅速麻利,堪比國際一流車隊的頂級修車師傅。
正好,車胎被卸,沈闊就有了借口,不用再開車下山去住酒店了,名正言順的重回了之前睡的小屋。
那男人打又打不過他,拖也拖不出去,被氣的坐在院子裡喘了很久都沒平息下來。
深夜的月光很清澈,室外不用開燈就很明亮,沈闊在屋裡通過窗戶看着外面被氣的直捏眉心的人,心情有些複雜。
吵赢了,罵爽了,固然非常的痛快,但與此同時,心裡某個地方又隐隐約約的不太舒服。
老男人以前大概就是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坐在那裡,看着照片,懷念過往,時而歎氣,無盡落寞。
唉。
想想還怪可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