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脅的話威脅不到沈闊,但能威脅到賀辰風,這畢竟是在車隊,一門之隔的外面都是自己的老朋友,這把年紀跟個小孩不清不楚的,着實不太像話,萬一被聽到點什麼動靜,老臉算是徹底丢盡。
于是為了穩住年輕容易沖動的十八歲小夥子,賀辰風就沒有再說話,也沒有掙紮,任沈闊摟着他,摟了長達十分鐘之久。
沈闊是滿意的。
他其實也并沒有真的想親賀辰風,至少這次,接吻沒在他的計劃之内,隻是剛剛被那幫人影響的情緒太失落了,這會兒單純的就想要一個擁抱,好加強一下這個人已經被自己占為己有的錯覺,給自己個安慰。
當然,安慰還是安慰到了的,沈闊這個性格,很少内耗,自愈能力原本就很強,抱着人緩了十分鐘,舒服了,心情也就差不多恢複了。
心情好了,不那麼情緒化,沖動也就淡了,本着看長久之計最好還是盡量不惹某人的原則,他就沒再繼續做别的,松開了賀辰風。
沈闊以為自己松手之後會被踹一腳什麼的,但意外的是沒有,賀辰風重獲自由之後沒有第一時間揍他。
如果說這十分鐘對于沈闊來說是療愈,但對賀辰風來說,就是受罪,畢竟此刻的賀辰風整個人已經麻了,不是心理層面上的,而是真正意義上的,身體麻了。
作為一個大老爺們被人那麼摟着,尴尬和不自然什麼的就不提了,主要還得時刻提防着沈闊搞突然襲擊,導緻精神上比較緊張,腰背不自覺的繃着,身體也不自覺地僵硬,就那麼挺着挨了十分鐘之久,人不麻才怪。
站那兒緩了好大一會兒,賀辰風艱難的活動了活動,四肢才算是重新屬于自己,然後,他手扶上自己的腰,第一時間往後挪了個地兒。
“什麼情況?”
沈闊沒能明白對方這是什麼反應,為什麼扶着腰,他還還挺疑惑。“不是,你這什麼姿勢啊,别搞得像是我對你做了什麼似的好嗎。”
“…”
賀辰風聞言皺皺眉,直接給了個無語的表情。“某個狗東西下手沒輕沒重,害你爹把腰給閃了。”
“這都能閃到,你那腰也不行啊。”
沈闊說着,上前跟了兩步,想扶一把,結果手剛伸過去,賀辰風直接蹬了過來。
就知道這一腳會遲到但絕對不會缺席,沈闊着實也不太高興,但卻也因為早就提前預判到了所以也不怎麼生氣,仍然重新把手伸了過去。
休息室光潔亮麗,設施完善,沈闊把賀辰風扶到沙發上,給倒了杯水。
“好點沒?”沈闊問。
賀辰風沒搭理他,人往沙發上一靠,看上去非常的懶散。
賀辰風身上本就沒幾兩肉,又因為四肢修長,就顯得更瘦,人癱在沙發上,多少是顯得他的有些不夠健碩。
“以後多吃點飯吧。” 沈闊看着他,說。“你有點虛啊。”
說實話,這話是在特殊,大概是個男人都聽不了,反正賀辰風不能忍,直接瞪了沈闊一眼。“ 你他媽才虛!”
沈闊:…
沈闊也挺無奈,他其實不是那個意思,但他也聽不了這個這話,既然對方怼回來,他沒有不回應的道理。“我虛不虛你心裡沒點數啊?”
“滾!” 賀辰風大概更聽不了他這句,皺皺眉。“你他媽有事沒事,沒事繼續練你的車去吧!”
沈闊沒走,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好像越來越習慣了,賀辰風罵他也不生氣,反而因為能從對方表情裡窺到一些不一樣的情緒還覺得挺有意思。
而且,偶爾沈闊也能遵守一些點到為止過猶不及的道理,見賀辰風臉色有變差的趨勢,他及時停止,并換了話題。
“待會兒極光車隊那邊的人會過來,你要不要見見?”沈闊說。
賀辰風見他說正經話了,也就收回了瞪他的目光。“他們給我跪下磕頭嗎,不磕不見。”
“…” 這話給他狂的,沈闊都差點沒能接上。“說是來參觀,但我估計是來探底的。”
“談誰的底,你的?” 賀辰風說。
沈闊:…
沈闊無語了,畢竟他從賀辰風的眼神裡看懂了對方沒說出口的話:就你那點底還用得着探?
剛剛結束對抗,沈闊累了,懶得再怼,就瞥開目光,沒做回應。
車隊的新場地很大,設施都是新型智能化的設備,賀辰風闊别城市八年,對新事物都比較陌生,沈闊就帶着他慢慢看,各種設備逐一講解。
有事可做,時間就過的快些,上午很快過去,下午基地果然來了一群人。
為首的那個是個黃毛,鼻翼上打了幾顆釘,還帶了個環,看人時擡着下巴,長的就是一張誰都不放在眼裡的臉。
這人叫齊嵩,是極光車隊的現役車手,入行已經有五年之久,國内外各大賽事參加的不少,拿過很多的獎項,也曾拿過國内最具權威的拉力賽的全國冠軍,先不說品質怎麼樣,起碼實力還是有一些的。
那會兒沈闊正在訓練室的模拟器上練車,賀辰風在旁邊看着,人一進來,賀辰風回頭看過去,兩個人目光對上。
齊嵩先來了句。“喲,少爺不愧是少爺啊,上模拟器玩玩跑酷遊戲,身邊都得站着個管家随時随地伺候着呢。”
這話着實不好聽,損的是沈闊,也捎帶了賀辰風,沈闊當然不會忍,當時就要罵回去。
然而,他沒能搶到先,都沒等他開口,賀辰風那邊先來了句。“誰家的驢給放出來了。”
齊嵩顯然沒想到回擊的是沈闊身邊站着的這位,愣了愣。
“現在都流行保護動物,怎麼還有人給驢帶大鼻圈啊,這合适嗎?”賀辰風說。
齊嵩直接臉一沉。“你誰啊,這兒有你說話的份嗎?”
“我是誰不重要。”賀辰風說。“重要的是你如果你實在不知道,直接喊聲爺爺就成。”
“你!”
對方臉色頓時變得更難看,轉頭看向老孟。“孟哥,你們家打雜的這麼沒禮貌的嗎?”
老孟畢竟是負責外聯的,本着關系不僵好辦事的原則,需要跟現在圈子裡的各大車隊保持良好的關系,所以就充當和稀泥的角色。
“哎呦,這孩子怎麼還較真兒上了,他跟你開玩笑呢,來來,看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