隊伍周圍還圍了不少拿着“長槍短炮”瘋狂對着入場的人拍照,閃光燈咔嚓咔嚓地響。
也有一些電視台的工作人員拿着攝影器材進行現場直播的。
“觀衆朋友們,大家好,這裡是……電視台的直播現場,我是主持人……,我現在在北城國際大酒店門口,據報道,今天這裡将會舉行一場盛大的藝術品拍賣……”
現場主持人逆着冷風,滔滔不絕地報道着今日新聞。
簡言看着自己手中的拍賣會門票,沉默地走去隊伍最末尾。
拍賣會售賣的入場票是觀賞票,坐在拍賣會現場最後排,并且沒有競拍資格。
一般都是如她這般的普通人為了工作需要亦或是為了滿足自己的好奇心才買觀賞票來觀看。
有競拍資格的人,資産豐厚,數不勝數,拍賣公司有什麼風吹草動,他們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他們無需過問,拍賣公司便會将第一手的競拍藝術品信息發送給他們,他們會在第一時間收到拍賣公司發出的邀請函,根本不用考慮能不能進入現場。
或許他們壓根都不會出現在現場,隻需要助理出席,在現場保持通話暢通,拍賣會現場的一舉一動就會在他們的掌握之中。
“我什麼時候才能變成有錢人啊?”她在心裡哀歎了一句,裹緊身上的羽絨服。
腦中胡思亂想的念頭發散完,她排着隊進到了酒店大堂,卻發現大堂設置了兩道安檢關卡。
第一道,核查身份證和門票上的信息。
簡言從容地遞過自己的身份證和門票,檢查她的是一名女性工作人員,她戴着一個透明的眼罩,身形高挑,人都沒站直已經比簡言高了半個頭。
當她接過簡言的身份證和門票,兩兩比較上面的信息時,棕褐色的瞳仁有短暫性的收縮,她不可思議又多看了幾眼,不經意間打量起身份證上的本人。
“這位女士,不好意思,你需要重新核驗身份,請到這邊來。”
“啊?”簡言突然心虛了一下,變得慌亂不安,該不會是發現了她不是在官網上買的票了吧?
像是犯了什麼不可挽回的錯,她臉上臊得慌,低下頭跟着工作人員去到另一個方向安檢。
“簡小姐,别緊張。”領她走去另一邊安檢的工作人員,寬慰她,笑着對她說:“進入内場的人需要加一道虹膜認證,這是正規流程,請放心。”
“啊?”簡言疑惑地擡頭,“我手上的不是觀賞票嗎?”
觀賞票怎麼可能進入内場呢?
“陸總特别關照了,簡小姐您是貴客,可以進入内場,您先做一下虹膜認證,稍後我會把更新好的邀請函和競拍牌給到您。”
“謝謝。”簡言腼腆地笑了笑,再一次覺得好不真切,放佛踩到了狗屎,獲得了狗屎運,平頭老百姓誤打誤撞跌進了富貴圈。
簡言拿過新的邀請函一看,邀請函設計得比觀賞票别緻多了,通體曜黑,鎏金字體。
她将随身攜帶的手提包給到工作人員幫忙寄存,拿着邀請函和競拍牌平安度過安檢,搭乘電梯來到拍賣會入口。
許是拍賣會現場的藝術品價值連城,不可估量,設置的安全關卡繁瑣又複雜。
一道道安檢過來了,又在拍賣會入口處設了一道。
入口處竟還設置了一個半透明的屏障,要想進入現場,必須從屏障裡過去。
“我說你們煩不煩啊,檢查來檢查去,當我們是犯人嗎?”
人群裡開始有人鬧了。
“這位先生,為了現場人員的生命安全,和藝術品安全,請您配合安檢。”工作人員上前來安撫,一邊安撫,眼神一邊示意旁邊的同事呼叫安保。
“如果您不配合,請您原路返回,感謝您的理解。”說完便對着身上的對講機低聲說着什麼。
僵持了好一會,鬧事者許是理虧,想着能來參加拍賣會的人非富即貴,有些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他思量了好一會,乖乖地配合安檢工作。
拍賣會即将開始,大家都井然有序地排着隊從屏障進入現場。
跨出屏障的那一刻視野都開闊了。
簡言看着邀請函上的信息,仔細查看自己的位置。
“2排15A?”她觀察着拍賣會上座位的布局,她的位置在第二排的正中間位置。
剛坐到位置上,她便長長地呼出一口氣。
拍賣會所在的宴會廳可容納一千人,像身出一個小型的演唱會現場,觀衆對演唱人所唱的歌歡呼呐喊,而拍賣場上的人對着拍賣師所展示出來的藝術品,所講述的曆史背景,藝術文化,震撼而驚歎。
而旁觀者隻對不斷飙升的報價激得熱血沸騰。
九點五十分,她周圍座位上的人多了起來,旁邊的位置也坐上了人,她有些困乏,打了一下哈欠,微微轉頭便聞到了淡雅的清香,這個味道很熟悉,時刻烙刻在她心裡,揮之不去。
熟悉得她一下子不困,腦袋清醒了。
她曾和散發這個香味的女人緊密纏綿過一個月。
她嘴角抽了抽,心虛道:不會這麼巧吧?
她驚愕地側過臉,便見熟悉的人端然坐于一旁,眼睛直視着拍賣台,似乎沒有發現她。
她苦笑着哀歎:怎麼又碰到她了啊?
她一臉苦色,嘴唇抿了抿,還是不由自主地看向身旁的女人。
兩個月不見,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頭發似乎剪了,發型有些不一樣。
人……好像越發冷峻了。
坐在那冷得像一塊冰,又硬又冷。
哼!
我才不要理她。
簡言從戴舒的視線中偏過頭去,卻發現她身旁不遠處有一個人,行為舉止有點奇怪,面色蒼白,不時緊張搓着手。
“長青,它是我們孫家世代相傳的寶貝,你一定要想方設法拿回來。”
族中長輩耳提面命的場景讓他時刻不敢忘懷。
他攥緊手,暗暗做了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