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不要提醒她一下?”
簡言尴尬地站在原地腹诽道。
“簡言!”
正想着,卻被面前的人點了名,她轉過身來,隻見女人從辦公桌上拿出一個文件夾,抽出裡面的所有資料,慢悠悠地站起身來,踢踏着腳步,一步一步走向她來,目光灼灼盯着她。
“簡主編,聽說你去年辦成了好幾個項目,讓雜志社的銷量提升了好幾倍,但為什麼如今坐上總編的位置是我而不是你呢?你有想過為什麼嗎?”
“......”
簡言左手抱着文件,指尖泛白,她嘴唇緊抿,怔愣了好一會,才面色如常,客觀說道:
“崗位調動,職位晉升是高層領導該操心的,任命誰想必都有他們自己的考量,不過您能坐上總編的位置,說明您比我厲害多了。”
“總編,您找我,難道隻是單純談話的嗎?”她微笑着反問。
冷情輕哼一聲,将手裡的資料遞給簡言,雙手插兜,下巴微擡,淡淡說道:“這是去年你接手的所有項目,看出有什麼共同點了嗎?”
簡言一臉困惑,不明所以地翻了翻資料,看不出什麼來,她不解道:“總編,我不明白,您這是什麼意思?”
“哼!”
她轉身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從記事本裡抽出一張照片,甩到簡言面前。
照片上的人赫然就是與她親密無間的戴舒。
“在你的項目中,或多或少都有一個人的存在,幾乎每一個項目都是。”
“闵城舒家老太爺的外孫女戴舒你應該不陌生吧?”
“落玉軒,闵城舒家,甚至是在北城拍賣會,你參與的每一個項目,她都适時的出現在你身邊,你還覺得這是巧合嗎?”
“......”
她步步緊逼,簡言步步後退,她的字字句句都直戳簡言的内心。
她的臉色轉瞬變得慘白,愣愣地僵在原地。
女人似乎還不過瘾,湊到她面前自顧自說道:“你能促成這些項目的達成,不是因為你自身的能力有多優秀,而是因為戴舒這個女人,她在為你排除萬難,為你保駕護航。”
“說白了,你不就是攀上高枝才有現在的成就嗎?”
“這也就是為什麼,你都三十了,卻還遲遲不能晉升的根本原因。”
看着僵在原地的女人,冷情輕蔑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我不否認工作上獲得便利不失為一種手段,但那人若還想獲得别人的尊重,她自身須得有些分量才對吧?若人人趨炎附勢,捧着走捷徑的人,公司又能走多遠,你說我說得對不對呢,簡主編?”
簡言:“......”
她嘴唇發白,張了張唇,想辯駁些什麼,卻又無從說起。
她垂下眼眸,低下了頭。
她好像确實是因為戴舒,工作才逐漸好了起來。
天色漸漸黑了起來,她無精打采地下了班,渾渾噩噩地走在路上,連鄰居張奶奶跟她打了招呼,她都沒有注意到。
她情緒恹恹回到家,家門口貼了春聯,廚房裡傳來鍋碗瓢盆的碰撞聲。
戴舒一襲家居服挽起長發,胸前系着粉色圍裙,一邊翻看着菜譜一邊熬湯。
聽見門口的動靜,她轉過身揚起笑臉,微笑道:“回來了?我剛學會做菜,待會嘗嘗我的手藝。”
“好,我先去洗個澡。”她牽強地揚起一個笑臉回到卧室。
餐桌上,戴舒布置着碗筷,簡言起身走去廚房打開冰箱,拿出裡面的所有存貨。
“今天高興,我們喝酒助助興。”
她拉開易拉罐,将一罐青啤遞到戴舒手上,自己拿過另一罐朝她碰了碰,“敞開了喝,今晚不醉不歸。”
“簡言,你怎麼了?”戴舒終于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她欲伸手阻攔,卻見女人仰頭把酒灌到自己嘴裡,眼眶濕潤,淚落如雨。
“咳咳~”灌得太猛,一不留神嗆到了,她劇烈地咳嗽,臉上漲紅起來,戴舒吓壞了,連忙站起身來到她身旁,輕拍她的背。
“簡言?”她一臉擔憂地看着淚流不止的女人。
“先不要說話,我們喝酒好不好?求你了戴舒,不要開口說話,不要管我。”
讓我盡情地放縱一回好不好?
她抓着戴舒的胳膊,又自顧自灌自己酒喝,好讓自己大醉一場。
“你也不想想,怎麼其他人去落玉軒就無功而返,你一去立馬就答應采訪了?”
“論樣貌,你的确勝過不少人,可論才幹,比你優秀的那是數不勝數。”
“你的作用在哪,不用我多說了吧......”
“嘭~”簡言用力地将易拉罐捏變形,紅腫着雙眼,轉頭看向身旁的女人。
“戴舒,你老實告訴我,當初你是不是因為我的原因,才讓落玉軒接受采訪的?”
戴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