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世界第一的磨刀師,但梅爾克住的地方卻很偏遠,甚至荒涼。
梅爾克山周圍都是土黃色的岩山,整個視野中沒有一絲綠色。主峰梅爾克峰海拔足足有四千米,其上有巨大的石梯,大概有兩萬級,據說是梅爾克自己打造出來的。
自跟着阿虜到處捕獲食材之後,小松就意識到了體力的重要性,一直都有在鍛煉。剛開始爬的時候,小松還不覺得累,甚至還能分心看周圍的環境,雖然都是光秃秃一片沒啥好看的。
但梅爾克山很高,遠遠望不到頭,爬了一兩個小時後,小松漸漸力不從心,身體也宛如千斤重,爬兩下就氣喘籲籲。
反觀阿虜自始至終都是健步如飛,甚至連汗都不出一滴,胸膛也不喘。而且為了照顧小松,他還漸漸放慢了速度。
兩人足足爬了一天,臨近傍晚的時候才堪堪到半山腰。月亮漸漸高懸,山裡野獸多,夜晚也不安全,兩人決定就地休息。
梅爾克峰周圍的石頭是摻雜着硫磺的硫磺礦物,用來生火是最合适不過。
晚飯吃的是小松在來之前就做好的鹵肉與培根飯團。鹵肉雖然涼了但也并不影響它的口感,一咬下去,汁水就冒了出來,肉也很厚,唇齒留香,阿虜就格外喜歡。
培根飯團份量很足,又糯又香,小松吃了一個就有了飽腹感,阿虜則一口氣吃了好幾個,還意猶未盡。
入夜的梅爾克峰很寂靜,沒有蟲鳴,也沒有樹葉的嘩嘩聲,唯有山風吹過石壁梭梭作響。聲音很詭異,像人在哭,也像猛獸在嚎叫,讓人毛骨悚然。
“阿虜先生,梅爾克先生是個怎樣的人?”小松目不斜視看着火堆,火光映在她臉上忽明忽暗。
“唔,我也沒見過梅爾克。”阿虜做思考狀,“傳說梅爾克是個十分豪爽的漢子。為了實驗自己作品的鋒利度,親自去砍大型的猛獸。為了挖掘天然的磨刀石,經常一個人出入危險的區域,而且他自己的身上好像也被菜刀割的滿是傷口。”
阿虜随意點了點腳下巨大的石梯,猜測道:“說不定這大小對梅爾克來說剛剛好,應該是個體型超兩米的大漢吧。”
“這樣啊,傳說麼。不過很難想象那麼細膩溫潤的菜刀是體型超兩米的大漢做出來的……”
小松摸了摸身上背着的布包,包裡裝着她的菜刀:“阿虜先生…你說……我的菜刀還能修好嗎?”
聞言,阿虜慢慢坐直身體,跟小松相處久了,他也大緻摸出了小松的性格。雖然小松現在看起來很平靜,但他知道,其實她很不安。
“沒關系的,小松,一定可以修好的。”他安慰道。映着火光,男人冷硬的面部線條都柔和了幾分,不再那麼鋒芒畢露。
鬼使神差的,小松忍不住又問:“那如果修不好呢?”
“那就拜托梅爾克幫你做菜刀,他不願意的話也沒關系,我一定會讓他願意的,你不用擔心。”阿虜回答地毫不猶豫,說完還露出了個大大的笑。
這個笑容帶着安撫意味,很燦爛,也很陽光,能驅散人心底的陰霾。
小松看着這樣的阿虜,突然就不怕了,隻覺得心裡某個地方,被輕輕撥動了一下。雖然她心裡對阿虜獨自去美食界的行為還是有些賭氣,但心動的感覺依然存在。
許是她看得太久,阿虜擡頭看向了她。二人視線接觸的瞬間,小松的心口一跳,幾乎是下意識地低下頭。
她之前剛騙阿虜先生說她不喜歡他,她要藏好,不能被發現了。
看着小松的動作,阿虜眉頭微微一挑,視線劃過她淡粉的臉與微紅的耳垂,沒有說什麼。
*
“嗷嗷嗷——”
“吼——”
如果說登山的第一天還算平靜的話,那第二天就危險多了。一群長有六條手臂的芬尼狒狒锲而不舍地追着他們。
芬尼狒狒是栖息在礦山的靈長類俘虜動物,速度很快,捕獲等級有15。不過芬尼狒狒并不好吃,也不像多羅金剛那樣肉筋多可以做美味的烤串,所以阿虜并沒有攻擊它們,而是背着小松在石梯上快速奔跑。
“小松,再堅持一下。”阿虜向上托了托小松,“有芬尼狒狒栖息在這的話,那說明這座山也是磨刀石的采掘場,梅爾克的工坊就在前面不遠了。”
“我沒事,阿虜先生,不用擔心。”
去過蔬菜天空之後,小松竟也覺得這點高度并不算多高了,而且這裡的危險程度也比蔬菜天空低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