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刀的偵察值和機動本來就低,在黑暗環境中更是劣勢重重。
面對費裡德悄無聲息的接近,螢丸一時間竟然沒有絲毫察覺。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優雅的銀發貴族已經饒有興趣地向他揮出一劍。
第一擊螢丸沒能成功躲開。
隻見輕巧的西洋劍在刹那逼近脖頸,餘下一道暗紅的殘影。
拔出大太刀反擊所需要的時間對瞬息萬變的戰場來說還是太長了,螢丸躲閃不及隻得迅速仰頭後退。
一絲殷紅從頸間綻開,這是螢丸顯形至今第一次負傷。幾滴血珠落在本體的刀刃上,泛起一抹寒光。
為了維持一個新生本丸的運轉,新上任的審神者螢丸并沒有空餘時間參加手合或者出陣。此次全副武裝參加戰鬥對他來說還是頭一回。
螢丸無視喉嚨處的微微刺痛,翠色雙眸中戰意燃起熊熊戰意。他握緊手中的本體,向敵人重重斬擊。
金屬相撞的聲音在空曠的室内格外刺耳。
費裡德也罕見的被勾起了興趣。
面前這個看上去隻有十來歲的孩子竟然擁有和自己不相上下的實力,觀其着裝似乎與地面上那群煩人的家夥有點像。然而像歸像,終究還是有所不同。
突然,費裡德想起了某個令人作嘔的實驗計劃。
他的神情頓時凝重,難不成,這個孩子就是……
不,也不對。
這個孩子的血……有些特殊。
費裡德想道,他的劍一向不會拒絕任何暢飲鮮血的機會。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孩子的血被拒絕了。
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在思考過程中,螢丸的刀刃傷到了他的右腿。
要知道,除了鬼咒裝備,幾乎沒有什麼東西可以傷到吸血鬼,面前之人的武器偏偏打破常規做到了這一點。
“我叫費裡德·巴特利,對于你的實力,我允許你知道我的名字。”
費裡德越是揮劍迎擊越是驚喜,他突然不想就這麼殺了他。若是可以,這個孩子的存在或許可以幫自己解決一個困擾了千年之久的大問題。
想到這裡,費裡德猛然向後躍出一大段距離。他甩了甩發麻的胳膊,在螢丸意外的目光中收起了劍。
“我想,我們可以談談。”
此時的螢丸對面前青年的實力感到震驚。他似乎沒有留存任何氣息,在昏暗的環境中,螢丸難以分辨他的方位。
他的反應也極度靈敏,力度上卻沒有太大欠缺,攻、防之間更是切換自如。
這個青年使用的是一把劍身鮮紅的西洋劍,染血的荊棘纏繞在他的手臂上,肆無忌憚地啜飲鮮血。
他是個非常強大的敵人。螢丸想道。
就在螢丸準備盡力一擊之時,面前的青年卻與自己拉開了距離。他不顧風險主動收起了長劍,試圖與自己交談。
螢丸感到非常疑惑,但是見他沒有殺意,便收起了自己本體,隻是手從未從刀柄上離開。
“對于砸壞了你家屋頂的事,我很抱歉……我會聯系時政給你相關賠償。”
螢丸不經意間掃了掃屋内的設施,觀其外表似乎價格不菲。頭一次出陣便惹了大麻煩的螢丸臉上一紅,語氣間略帶心虛,不敢直視費裡德。
無奈時之羅盤的降落地點過于随機,無法控制,所有刀劍男士在出陣的時候都會遇到各種各樣的突發情況。時政為此特意成立了相關部門專門負責善後,螢丸剛剛提到的補償正是緣由于此。
費裡德聽聞輕笑一聲:“不過區區一座房子被砸了,這點财産損失對我來說也不是什麼大事。倒是你……究竟是什麼身份?”費裡德的眼神中帶上了一絲壓迫感,身為高位貴族吸血鬼的氣勢顯露無疑。
螢丸深吸一口氣,結合審神者手冊和刀劍男士誕生時自帶的知識,把自己的身份和來曆簡單介紹了一番。
費裡德本來漫不經心地聽着,直到聽見螢丸說自己是刀劍付喪神的時候感興趣的“哦”了一聲。
他開口道:“我對東方國家的文化并不是非常了解。你說你是一名付喪神……也就是說,你,是神明嗎?”
螢丸糾結地撓了撓頭,他說:“付喪神雖然名為神,不過是高天原最末尾的存在,在某種意義上更接近于妖怪。”
此時,螢丸無法聯系到任何人。想到加州清光、大和守安定、和泉守兼定和堀川國廣都被困在這個世界無法回家,螢丸不禁咬緊牙關。
良久,螢丸向面前的青年提出請求:“請問,你可以幫我找到我的同伴們嗎?”随後,螢丸根據記憶把沖田組和土方組的外貌特征簡單描述了一番。
費裡德對于感興趣的東西總是充滿了耐心。他認真聽完了螢丸的叙述,不知為何,總覺得有些耳熟,再細想卻什麼都抓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