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兩振螢丸本質上都是同一個人,所以他們心裡在想什麼不用說彼此都一清二楚。
相比起還沒有完全黑掉的螢丸,[螢丸]的表現則更加強烈。隻要有合适的機會,他一定會不管不顧地出手。
這時,螢丸又意識到了一件事。在上一個時空中,他手中的定位器始終在提醒自己還有最後一個時間溯行軍沒有被找到。
而那最後的時間溯行軍又在哪裡?
螢丸渾身僵硬,順着勉強理清的思路展開推理。
已知,[螢丸]來自平行世界;已知,他所在的世界已經一片狼藉。那麼,究竟是什麼原因才能讓他在時空與時空之間流浪呢?
螢丸可以肯定,簡單的手段必定無法達成這一目标。單憑借刀劍男士本身的意志外加時刻處于時政監管下的時空轉換器,根本無法實現這一切。
但是……若是把刀劍男士的身份替換成時間溯行軍呢?
這個大膽的猜想讓螢丸的腦中一片空白,然而這個看似荒謬的猜測卻在某種程度上驚人的切合實際。
曆年來,時政一直在研究時間溯行軍和檢非違使跨越時空的方式。最終,他們得出了一個可信度最高的結論。這種奇異的存在單憑自身意志便可自如穿梭在不同的時空中,深沉的負面情緒是他們的動力,心底的執念是他們的坐标。
正常情況下,時間溯行軍隻會前往他們在意的時空。然後一遍又一遍的,徒勞的重複着改變曆史的戰争。與之相對應的,便是前來阻止他們的刀劍男士。
可是,沒人知道時間溯行軍的來源是什麼。
誰又能保證,刀劍男士就不會成為時間溯行軍呢?
螢丸在大太刀中是非常特殊的存在。其他的幾振大太刀化作刀劍付喪神的時候都擁有俯瞰大部分同僚的傲人身高,而螢丸不同,他甚至混在短刀群中都毫無違和感。
每振螢丸都把想要長高的念頭刻進了DNA裡。在當上審神者後,螢丸也在空餘時間内偷偷摸摸尋找相應的辦法。
可惜,結果當然是不存在。
然而,螢丸也曾見過自己的同僚暗堕後的樣子。刀劍男士一旦暗堕,他們的身形和外貌就會發生很大的變化。若是有可能的話……
螢丸突然提出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你為什麼和我的身高和外形會相差這麼大?”
[螢丸]納悶:“我也不知道,一開始我和你長得差不多。後來從實驗中醒來後,我就變成了這副樣子。當時我也沒想這沒多,把那群人渣殺光就跑路了。”
[螢丸]的話語看似輕描淡寫,實際暗藏了無數腥風血雨。
見螢丸對這件事表現出了異常的好奇心,[螢丸]便借助式神契約與他共享記憶。大事當前,藏私已然再無意義。
随着記憶同步,螢丸陷入夢境。[螢丸]一把将他背起,然後開始趕路。
當螢丸再睜開眼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在某片廢墟中醒來。透過窗戶向外望去,是一棵枯萎的萬葉櫻。
螢丸被困在[螢丸]的軀殼中,他發現自己無法操控[螢丸]的行動路線,隻能透過他的視角來觀察四周,同時能夠理解當時[螢丸]的思考模式。
【我居然沒有在實驗台上醒來?】是[螢丸]的心理活動。
[螢丸]搖搖晃晃地從牆角站起來,有什麼東西忽然從他懷着跌落在地。
是幾塊被熏得看不出顔色的破布碎片,外加螢丸沒能拿住的本體。刀柄上,突兀地少了一個鮮紅的繩結。[螢丸]隻當是不小心被火焰燒掉了,并沒有在意。
剛蘇醒的[螢丸]腦中一片朦胧,隻知道在淩晨,他和其他同類臨死反撲,中止了實驗。
有某振刀把豐饒的殘骸強行封印,送進了未知的時空。在長生的希望消失後,那些喪心病狂的儈子手與他們同歸于盡。
[螢丸]的印象中還有“殘骸”的樣子。
這殘骸的外觀似乎是一顆奇異的種子,它被浸泡在一個裝滿培養液的透明容器中,随着心跳的起伏微微顫動。乍一看,真的很像螢丸看見過的星槎種子。
然而,真正起作用的或許隻是種子外表延伸出來的枝幹,它的根部紮進了自己的寄主體内,用寄主的營養哺育自己。
恍惚中,螢丸發現根系上有幾張扭曲人臉一閃而過,快得就像是自己的幻覺。
在種子頂端伸出了一株幼苗,在苗中央綴着一棵鮮紅刺眼的果子,研究人員經常使用儀器抽取果子中的液體。
說來也奇怪,每當抽取果汁的時候,就能聽見隐隐約約的哭嚎聲。而這顆果子在一段時間的生長後,便會再度複原。
從[螢丸]的記憶裡來看,這團東西的生命力極其旺盛,尋常辦法很難指它于死地。除了把它封印以外,無計可施。
此外,它還會用永久的壽命蠱惑人類,沒人知道它發聲的原理,一不小心就中了招。
想必,這就是所謂的“建木果實”吧,就是怎麼看怎麼邪性。
在螢丸看來,它的行為模式和之前所聽聞的“豐饒藥師”大相徑庭,更像是擁有部分力量的附庸。
不知為何,[螢丸]在惡徒的攻擊中活了下來,他的身上連明顯的傷口都沒有,狀态好得就像是剛從修複池中醒來。
[螢丸]并沒有考慮那麼多,除了不太适應突然升高的海拔,行動模式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主人介紹過“此子斷不可留”相關文學,所以我不能這麼草率地離開……嗯?主人?我原來有主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