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外婆早早被李外婆叫去了市裡,說是買保健品。
難得一個不用早起的早晨,林知渝在床上賴了會兒床,今天是小時生日,兩天前就千叮咛萬囑咐林知渝陪她過生日。
躺在床上刷了會兒視頻,林知渝看着時間差不多了,穿衣服起床洗漱。
今天上午不用幹活,她也沒吃早飯,從網上給盛時買的生日禮物已經到了,林知渝從小賣鋪拿了快遞,直接去了盛易家。
他家今天開着門,如今也來習慣了,林知渝索性走進院裡才道:“有人嗎?”
屋裡人沒回,盛時哒哒的跑出來,抱住林知渝開心道:“小渝姐姐。”
林知渝眉眼彎了彎:“小時生日快樂呀!”
盛易從屋裡走出來看着兩人道:“先進屋吧。”
盛時點點頭,拉着林知渝進屋道:“哥哥今天買了蛋糕,姐姐我們一起吃。”
林知渝點點頭,把禮物拿出來道:“看看姐姐給你買的什麼?”
盛時好奇的接過來道:“給我的嗎?”
他從小到大生日一直是盛易給他過的,偶爾孟宇來,也是帶着他去玩會兒,因此小家夥的世界裡,生日并沒有收禮物的想法。
林知渝點頭道:“對呀,今天是你生日。”
盛時疑惑道:“生日還會收到的禮物嗎?”
林知渝愣了一瞬,看到那個不到六寸的小蛋糕反應了過來,耐心點頭:“對。”
盛時不可思議的笑了起來:“我第一次收到哎,謝謝姐姐。”
林知渝眼眶酸澀了幾分:“拆開看看喜不喜歡,以後姐姐每年給小時買。”
“謝謝姐姐。”
小孩子心急,确定是給他的就迫不及待的打開包裝。
是個兒童手表,盛時不懂這個,好奇的看了看,盛易道:“小孩子過生日…”
他話沒說完,林知渝搶先道:“一年就一個生日,明天開學,帶着這個他好和你聯系,也不用你老擔心他,比較方便。”
這段時間的相處,林知渝雖然不能說百分百摸準了盛易的性子,但七八十還是有的。
這人是典型的外冷内熱,且極其有邊界感,不想虧欠别人半分。
明明看到她有困難他也會主動幫忙,但隻要她給小時買什麼東西或者對他好點,他就立馬推辭。
林知渝搞不懂他是怎麼想的。
大家不都該互幫互助嗎。
說完她沒理會盛易,把手表拿過來戴在盛時手腕上道:“這是一個類似手機的電話手表,可以打電話。”
小孩子聰明,沒幾分鐘林知渝就教會了他使用。
盛時開心道:“那以後我就有了這個手表,就可以随時和哥哥姐姐打電話了。”
林知渝點頭道:“對,以後有事就給哥哥姐姐打電話。”
盛時開心的點點頭,像看寶貝一樣看着手表,輕輕碰碰又擦幹淨。
盛易還想說什麼,低頭看到了小家夥一臉喜歡的表情,盛時比其他孩子要早熟一些,知道他賺錢辛苦,長這麼大,從來沒提過什麼過分的要求。
到嘴邊的話咽到了肚子裡,盛易摸了摸弟弟圓潤的腦袋道:“喜歡小渝姐姐買的生日禮物嗎?”
盛時點點頭:“喜歡。”
盛易笑了笑:“那和姐姐說謝謝。”
盛時開心的對着林知渝道:“謝謝姐姐,禮物我可太喜歡了。”
林知渝彎了彎唇道:“喜歡就好。”
盛易從廚房端出來最後一道菜,把蛋糕打開,插上蠟燭道:“許願吃蛋糕吧。”
在林知渝沒送禮物之前,這個環節是盛時最喜歡的,他高興的喊了一聲:“好耶。”
林知渝幫忙點蠟燭,盛易拉住窗簾。
屋内寂靜了下來,盛時沒着急許,看着盛易和林知渝道:“你們也許,姐姐說了這叫蹭喜氣。”
林知渝笑了笑,雙手合十,閉上眼睛。
屋内燭光搖曳,映出一大一小的影子,林知渝半蹲,小時站着,兩人處于同一個水平線。
空調風吹動着蠟燭火光,透過光,落在兩人的虔誠的臉上,明明滅滅。
盛易并未阖眼,黑色瞳孔裡映着兩人的虔誠。如果可以,他希望他們許的願都不會落空。
兩人同時睜眼,盛時把蠟燭吹滅,盛易拉開窗簾。
盛時開心道:“哥哥分蛋糕吃。”
盛易走過去把蛋糕切開。
他先遞給林知渝一塊又遞給盛時一塊道:“少吃點,去年吃的太多就不舒服了。”
盛時癟了癟嘴巴,不服氣奈何哥哥說的又是實話:“知道啦!”
他說的很兇。
林知渝笑笑道:“姐姐過馬上也要生日,到時候再邀請小時去吃蛋糕。”
盛時一聽這話開心了:“真的嘛?”
林知渝點點頭,替他擦掉嘴角的奶油道:“不過小時這次要是再生病姐姐會因為擔心小時的身體,不邀請你了,隻讓哥哥吃。”
盛時瞬間着急了:“不要,那小時今天吃少點。”
林知渝點頭笑了笑:“那姐姐過生日的時候買個大的可以吃兩天。”
盛時高興道:“那小時也要吃兩天。”
林知渝點頭唇角彎了彎:“好。”
開開心心吃完飯,小朋友有睡午覺的習慣。
林知渝從包裡拿出昨天到的藥,看着盛易手臂道:“我媽是外科醫生,她說這個藥效最好。”
盛易還未開口,小姑娘便走過來輕擡了擡他的手臂。
“嘶…”
下意識的盛易抽了口冷氣,林知渝蹙着眉頭道:“你這傷口幸好沒傷到骨頭,要不然真得去醫院打石膏。”
“先把外套脫下來,我看看傷口。”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盛易知道這姑娘要是起了幫他上藥的心思,他就沒拒絕的餘地,幹脆照做。
外套落了地,林知渝先盛易一步撿起地上的外套放到了沙發上。
擡頭看到盛易手臂上的傷口。
盡管知道他這次的傷口比較嚴重,也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可還是在看到傷口的那刻震驚了瞬,兩條手臂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顔色的,全是淤青和傷口的疤痕。
最腫的地方,已經黑到發紫了。
林知渝倒吸了一口涼氣,想到那會兒她為了試探他傷口的嚴重程度,故意擡了擡,有些後怕。
這得多疼。
她看着盛易道:“你這個是不是很疼。”
盛易看着深淺不一的傷口,說不疼肯定是騙人的,他道:“晚上會有點。”
林知渝覺得有個外科大夫的母親,從小一直跟着媽媽上藥,她應該對各種猙獰的傷口的免疫。
可是這會兒,藥棉碰到了潰膿的傷口,她還是不敢用力,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
比起林知渝這邊的小心翼翼,盛易就從容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