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小姑娘輕輕靠近,眼睫剮蹭着他的眼窩,微微發癢。
她道:“你是不是喜歡我啊盛易。”
盛易隻覺得心髒仿佛炸開了煙花,大腦都是懵的。
林知渝撇了撇嘴,又想到了什麼,“算了,你别說了。”
盛易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喜歡她。
距離太近,盛易能聞到小姑娘自帶的奶橙味,和淡淡的酒香裡面還混合着草莓的味道。
喉結上下滾動,盛易頭皮都是麻的,根本不會給反應。
林知渝盯着盛易的臉看了會兒,眼睛,鼻子再向下劃到嘴巴。
好看的,盛易一直都是好看的。
她試探的看了眼,确定是盛易後,小心翼翼親了親他。
盛易猛的回過神,大腦快速運轉起來,心髒跳動的仿佛要沖出胸膛。
她…
他們…
醉酒的姑娘膽子大的很,親完也不知羞,舔了舔唇,睜着霧蒙蒙的杏兒眼看他。
盛易幾乎要瘋,但頃刻之間理智又回歸。
她喝醉了不分人。
他在幹什麼!
還沒等盛易把人推開,小姑娘便再次湊了過來,她第一次親人,感覺有些奇特,很甜。
盛易甚至來不及阻止,小姑娘的唇便再次覆了上來。
她根本沒經驗,隻會最簡單的貼貼。
盛易第一次覺得自己原來這麼卑鄙,他伸手便能輕輕拉開她。
他什麼都知道,知道她有男朋友,知道她不喜歡他。
知道他現在是在占她便宜。
可手臂卻像不聽使喚般根本動不了,那些夢裡都不敢出現的場面,今天出現在了現實裡。
林知渝胡亂親了幾下,笑着抱住他,毛茸茸的腦袋蹭了蹭他的外套。
“盛易,你甜不甜?”
盛易垂眸,小姑娘笑得春心蕩漾,盛易從來沒有哪刻羨慕王逸明羨慕到想拿命換。
他心心念念了十年的小姑娘,對他永遠有距離的小姑娘。
原來會對着另一個人這樣。
他扯了扯唇,笑的有些苦澀,強硬的把人分開。
今天他已經很不是人了,趁着醉酒占盡了她便宜。
不能再得寸進尺。
林知渝一臉茫然,不懂男人為什麼突然這麼冷淡。
她有些慌亂,仿佛又回到了他說她麻煩的那個晚上。
他也是這樣,眼睛淡漠到可以傷人。
“對不起,我不親你了好不好。”她慌亂的道歉。
“我錯了,盛易。”
“你不要推開我好不好?”她幾乎帶上了哭腔。
盛易怔愣一秒,想替她擦掉眼淚,又把手抽回,拿了張紙巾遞給她,“沒有推開你。”
他自嘲的搖了搖頭,眼睛裡帶着無法訴說的苦楚,“是你認錯人了。”
他怎麼會舍得推開她。
他說:“小渝,答應我,醒了就忘記好嗎。”
忘記今天在車上的一切,忘記他的卑劣和龌龊。
盛易不敢想,如果林知渝清醒過來後,想到剛剛會怎麼看他。
會惡心嗎?
還是會厭惡。
或者是覺得自己髒。
不管是那種,盛易都不敢接受。
醉酒的姑娘根本看不懂他那些深沉的心思,隻是本能的想靠近他。
企圖從他身上得到安全感。
“盛易。”
她看着他,大大的杏兒眼裡全是委屈和難過。
她伸出手,眼尾一片嫣紅。
“你抱抱我好不好。”
盛易額頭青筋直跳,小姑娘的眼睛仿佛有魔力,隻要望向他,不管說什麼,他都不會拒絕。
可是…
他道:“小渝,聽話。”
如果林知渝這會兒清醒,一定很震驚,那雙冷淡到仿佛永遠不會化凍的桃花眸,原來也可以動情到這種程度。
瞳孔發顫,裡面帶着數不盡無奈和痛苦,但也阻擋不住那些快要溢出來的喜歡。
似乎隻有在這種時候,他不敢露出一點馬腳的喜歡,才能完全的裸露出來。
喜歡啊,是藏不住的。
哪怕那個人是盛易。
可現在小姑娘醉酒,隻能聽懂最簡單的拒絕,她癟了癟嘴,再次請求,“可是我好難過啊盛易。”
“你抱抱我,好不好。”
她說:“就一下。”
擡眸,動情的桃花眼和水汪汪的杏兒眼對上,盛易痛苦的閉了閉眼睛。
算了,恨就恨吧。
他說不出任何拒絕她的話。
他伸手,一點一點的把小姑娘扯到自己懷裡。
一直以來搭建的防線,在這刻全部崩塌。
她喝醉了,什麼都不知道。
可他很清醒,卻還是任由自己沉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