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落針可聞,什麼動靜也沒有。
安奈在被子裡躲了一會兒,憋得實在喘不過來氣了才往外探出一點腦袋,兩隻眼睛還不自覺地往卧室門口瞟一眼。
并沒有人……
哥哥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離開房間的,避嫌倒是避得挺快,她撇了撇嘴。
雖然心裡這樣想着,但事實上安奈還是松了一大口氣,如果哥哥當下在房間的話,也許她反倒不知道說什麼。
太尴尬了。
她把仍舊皺巴巴的衣服捋了捋,手悄咪咪地伸進被窩捏了捏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肚子,一時無語住了,早知道這樣,今天應該少吃點兒肉,少給自己灌點兒酒!
“嗷嗚!”她晃了晃腦袋,拼命想把剛剛那社死畫面從腦袋裡甩出去,奈何那一幕卻像一個令人上頭的短視頻,一直在安奈的腦子裡重複播放,她越想臉越熱起來,比之前喝那麼多酒還要熱,熱得她感覺耳朵裡都快噴出蒸汽了。
她捂住耳朵,蛇似的重新滑進被窩,撩起被角把整個身體都包住,如果有人從外面看着她,就會發現被子裡的人一會扭成一個S,一會攤成一個T。
激動了好一會,沉睡的酒蟲好像又蘇醒了,一股酸軟的感覺迅速蔓延到安奈的四肢百骸,又沿着軀幹爬進了腦袋令她整個人昏昏欲睡。
四周一片安靜,眼皮子卻開始熱熱鬧鬧地打起來。
迷迷糊糊困意上湧間,她看見林以棠,他西裝革履穿得一絲不苟,像是從哪個正式宴會上直接下來的。
他就這樣帶着些不容置疑的威壓徑直走進她的卧室。
家裡的房子是已經有些年代的老房子,是林以棠爺爺的一處房産,林以棠搬進來之前也沒有重新裝修,隻是換了一些家電和軟裝,所以風格也算不上新潮。
現如今這屋子的主人是林以棠,房子的陳設布置也入他這個人一樣,黑白灰三種主色調,非常性冷淡的風格,很能彰顯他的個人特色。
唯獨安奈的卧室,色彩飽滿濃烈,風格浪漫唯美,裡面挂着的那些叮鈴當啷 ,擺放的那些毛毛絨絨都與整個屋子的硬挺沉穩格格不入。
這間卧室是這衆多房間裡唯一的異類,但誰能想到安奈的這件屋子是出自林以棠的手筆,它的與衆不同是被這屋子的主人默許的。
一如這麼多年來,在林以棠的心髒裡早也有一個獨屬的角落是用來安放奈奈的一樣。
但衆所周知被偏愛的另一面是随着恣意生長的愛瘋狂附加的束縛和掌控。
“趴上來。”他聲線清冷,開口便是一句魔咒般的命令。
他的視線從安奈的臉上移動,最終定格在自己的膝蓋上,眼神是上位者不容置疑的指令。
此時此刻的安奈像是個提線娃娃,中了魔咒就隻有乖乖聽話的份兒。
她沉默着磨蹭向他,猶猶豫豫地不肯輕易就範。
然而下一秒,她就被林以棠按在了膝蓋上面,翹起屁股動彈不得,手也被他随意從脖子上扯下來的領帶捆綁,雖然綁得并不緊也不覺得疼,但是也絕對掙脫不開。
她纖細嫩白的手腕上皮膚立刻被磨得紅了一圈,因為這個姿勢太過出人意料,強烈的羞恥心令她從頭到腳的皮膚都泛起一層淡淡的粉調紅色。
此刻林以棠已經脫下了黑色西裝,身上隻穿着一件分外合身的白色襯衫,上臂綁着的黑色袖箍勾勒出他緊實肌肉,力量感十足。
啪!
來不及反應,他溫暖幹燥的手掌已經落下,這一下清脆響亮,但不是很疼,過于暧昧的聲響讓她的羞恥心發揮到了極緻,隻能将本要溢出的驚呼囫囵再咽了回去。
“一個人在外面喝得爛醉可不是好孩子該做的事。”
她看不見他說話時是什麼表情,隻聽到他吐息很輕,像是在蓄意克制自己的怒意。
她終于知道他是在懲罰她,因為宿醉的事。
啪!第二下!
啊!她的腦子已經壞掉了,不會思考了!
“嗯……”沒忍住,即使她用牙輕咬住下唇防止自己再發出什麼奇怪的聲音,可一些細碎的、悶悶的聲音還是從她唇齒間溢了出來。
“好孩子應該知道這有多危險。”他繼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