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後,安奈到教務處報道,教務處老師看了她拿來的介紹信讓她去藝術設計系找一下她班的班主任。
江大的校園太大了,她花了一些時間才找到班主任許老師,班主任又跟她介紹了一下學校和班級的情況,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帶她到班級。
她到班級的時候,第二節課已經開始了,她從教室後門悄悄溜了進去,為了不引起注意就選了一張最後一排最靠邊的位置,剛想坐下好好感受感受大學教室裡的上課氛圍,擡頭看了一眼講台上的老師。
沒想到老師也看了她一眼:“最後一排的那位同學,你遲到了。”
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尬在那裡。
真不知道是什麼孽緣,台上那位不就是林以棠林老師嘛……
她在心裡罵,他還好意思說,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對這學校不熟,但凡他願意帶帶她,她也不至于遲到啊!
可當着這麼多人,她也不能表現出來,就假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看了眼還沒走的班主任。
班主任哪裡知道他們還有一層别的關系,還以為林教授不滿意有學生上課遲到,就幫她解釋了幾句,讓她坐下好好聽課然後打了個招呼走了。
“就請這位同學做我的課代表,希望你以後别再遲到了。”他今天穿了白襯衫,袖口卷起到肘部,頭發全部往後攏,露出好看的額頭和深邃的眉骨,鼻梁上還架着一副銀邊眼鏡。
看起來就特别的禁欲斯文,賊有味道!
但有什麼用呢,他不幹人事,是斯文,也敗類啊。
她真的服了,他好好上他的課不行嗎?幹嘛一直CUE她,他倆現在也不是很熟吧。
自從上次他醉酒那天起,他們就一直沒有見過了,也不聯系。
那天她親完他以後,用他電話打給在畫别園一起吃過飯的張昊天,張昊天和林以棠的關系沒有林以棠和祁斯野的關系好,但也還行,他因為生意上的事情也是常駐南城。
張昊天接到電話沒多久就趕過來把林以棠接走了,她則借口自己還有點事情回了之前林以棠給她的那座房子裡。
是蝸牛還是烏龜都不重要,反正她親完他就跑了。
她終于還是沒忍住對林以棠耍流氓了!
雖然她給自己找了那麼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是趁别人喝醉酒輕薄别人怎麼看都像是變态。
她就不想想上次林以棠也對她做了一樣的事。
她隻想着自己理虧,大囧,咬着牙:“好的,老師!”
他見她一個人坐在角落裡跟自己較勁較得臉紅脖子粗,裝作調試投影儀的樣子轉身笑了出來。
班裡其他的女生集體抗議表示不服,本來安奈沒來之前大家都在讨論誰做課代表的事,本來連競選課代表的演講稿都寫好了,卻被一個第一天上課就遲到的人截胡了。
要是她們提前知道結局,大概會鬧出開學第一天江大設計系女生集體遲到的新聞吧。
精英之所以是精英不是因為他們所在的環境,而是因為他們本身就足夠優秀,足夠有能力,優秀又有能力的人到哪都能成為追捧的對象。
班裡有很多女生都想成為林以棠的課代表,不光是因為他臉長得好看,手長得好看,他那張臉,那雙手在制作陶藝的時候有一種張力,讓她們覺得他不是在做陶。
而是在跟自己心愛的人做一些别的,連眼神都在做。
讓人想魂穿他手裡的器。
***
林以棠不記得那天晚上喝醉酒被安奈親的事情,那天他從酒店的床上醒過來看見的是張昊天。
張昊天給他倒了杯水:“我說,你到底丢什麼東西了。”他把林以棠拉上車開始就一直口口聲聲說要找他的小東西。
“我怎麼在你這兒。”林以棠沒答也沒接他的水,手指揉着眉心,他煩躁,覺得胸悶,頭還有點痛,昨天喝太多了。
“我天,你昨天是喝了多少?喝得都失憶了。”張昊天啧啧,“安奈小妹妹給我打電話一口一個哥哥的叫着,拜托我過來把你接走,我還能拒絕?”
林以棠冷哼一聲,她倒是嘴甜,該叫的哥哥不叫,叫老師;不該叫的哥哥,又瞎叫什麼?
大清早的就來氣。
他突然覺得不對勁,昨天他喝醉之前她明明就已經跟那個男生走了,怎麼可能會幫他喊人?除非……
他立刻把電話打給阿姨,問安奈昨天有沒有回家,幾時回的家?
得到了阿姨的回複又跟張昊天對時間,安奈回到家的時間和張昊天來把他接走的時間正好相差十五分鐘。
他又歡喜了。
張昊天眼看着林以棠的臉色在幾秒之内變了又變,突然覺得他女朋友讓他戒酒的事情他得認真考慮了,飲酒傷身,看看林以棠喝酒都喝出精神分裂了。
十五分鐘。
十五分鐘夠幹什麼?十五分鐘什麼也幹不了。
十五分鐘正好是安奈從那條街道步行回家的時間。
她哪也沒去,也沒跟誰走,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