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找了個瓶子把鮮花插進去,一邊侍弄花花草草一邊感歎,故意把聲音捏得矯揉造作,“嗨呀!怎麼辦呢?駱聞鶴讓我一起陪他回大灣區,我到底要不要去呢?”
看床上的人沒反應,她繼續,“其實我還挺想去的呢!從來沒去過真想去看看!”
林以棠用背影沉默。
他昏迷的時候聽到她在他耳邊說的那些纏綿悱恻,深情缱绻的話大概都是他擅自做的夢,否則現在怎麼會這麼幻滅。
哎……
他想和以前一樣把她困住,綁起來留在身邊,讓她隻屬于他。
他在被子裡握緊拳頭,生生地克制住了這樣的沖動思緒。
不能再像以前一樣。
會把一切都搞砸。
會失去她。
她應該是自由的不是嗎?
他愛她超過自己,他願意給她這樣的自由。
就算煎熬,就算痛苦,他甘願忍受。
他想清楚了,打算告訴她如果真的想去就去吧。輕歎了一口氣打破了長久的沉默,回過身的一刻,唇上驟然抵上一片柔軟,重重往他唇邊撞上來,令他的瞳孔都跟着顫起來。
然而棉花糖似的觸覺一瞬即離,讓人以為那隻是片刻的錯覺。
……
“林以棠,你好混蛋。”
“但你要是死了,我還真是舍不得。”
“所以我打算原諒你一次。”
啵。
她又喂了他一朵棉花糖。
他被迫沉浸在她給的甜蜜裡回不過來神,癡癡愣愣地一而再地被她調。
“哥哥,奈奈也有錯。對不起。”
“哥哥也原諒奈奈一次好嗎?”
啵。
他想說他冤枉,因為他從來沒怪過她。可是他中了她的蠱,讓他認下莫須有的罪名算什麼,現在就是讓他承認自己是她的狗,恐怕他也不會有絲毫猶豫。
“好。”這個字像是提前植入他的程序,不管發生什麼,哪怕是她讓他去死,最後他都一定會這麼說出口。
這一刻他管不了那麼多,隻是癡迷追随着那一朵朵棉花糖,那一口口靈藥。
她是他無法抗拒的甜,是他戒不掉的瘾。
她卻不讓親了,用手抵住他唇:“幹嘛呀?”
他魂被人釣走了,都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坐到他身上來的。兩顆粉粉的膝蓋跨越他的身體分開跪在床上。
……
……
他滾了滾喉結。
懂了。
看來她是真想要他命了。
他快爆炸了!
“别動~我要開始做了。”
“亂動可能會出事哦。”
她說得雲淡風輕,看起來好像經常這麼幹一樣。
按道理他做為哥哥,作為前男友應該拒絕并且嚴加斥責她得行為,但是他沒有,他好像做不到。
道理是什麼??
不知道……
但是被她這麼一說他确實也不敢動,整個人比他昏迷的時候還僵硬。
“那我們不分手了行嗎哥哥?”
“命都是你救的,你想要什麼都行。”
看見她的臉慢慢靠近,他甚至自然而然地閉上了眼睛無恥地期待起來。
然而等了半天,也沒等來什麼特殊的動靜。
再睜眼,就看見小東西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來一瓶剃須泡和一把剃須刀……
“咋啦,既然你答應我了,那就再讓你享受一次女朋友的修面服務!你昏迷的時候我可是天天任勞任怨地給哥哥你刮胡子的!!”
嗯,但是請忽略下半張大大小小的刀片割傷痕迹。
剛剛那些淺嘗辄止的吻算是釣足了林以棠的胃口,好歹是堅持到她幫他刮好了胡子,連給她去處理工具洗手的時間都沒給,就着這個姿勢他按住她腰,把人往懷裡按,親得人渾身都軟成一灘水,連手裡的剃須刀都拿不住掉在地上。
安奈覺得再親下去她就要大事不妙了,最後總算是護士姐姐來夜查房敲了好幾次房門才救了她一命。
他過足了瘾,他不必再藏着掖着,也不必時時膽顫心驚,他對她的愛終于置于天光之下,不再陰暗,也不再潮濕。
這種坦蕩的親密他夢寐以求,溫暖幹燥,讓人安全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