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寰心想,自己再動手應該會惹怒張維賢,但是點子還是不得不抓捕,于是便向洪一貫使了個眼色。洪一貫走上前,敲了敲其中一個水缸,轉動了一下,也沒見異樣。洪一貫連續試了六個,也是如此。試到第七個之時,洪一貫發覺移不動,于是便跳進水缸内,蹲下身敲敲,一敲水缸底,聽得出是空心的。洪一貫便知道内裡有文章了,但轉念一下:“張維賢作為七代英國公,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來由窩藏欽犯的啊,個中必定有緣由。此刻我如果如實向楊寰禀告,恐惹出大禍事來。還是把此時壓下來我自己細細查察吧。”
楊寰見洪一貫在檢查最後一個水缸之時愣住了,以為有所發現,急急上前查問道:“洪捕頭,有何不妥之處否?”洪一貫站起來道:“沒有,我們應該撲個空了,此刻恐怕點子們已遁遠了。”張維賢笑道:“楊寰,你現下心安了吧,這片晾布場上的布你給老夫撤了,卻找不到點子,明早五更老夫就要上朝彈劾你這個東司理刑官,深夜打擾我公爵府,還胡混我家布坊!”
楊寰本來指望洪一貫能在水缸發現點子的去向,卻沒想到洪捕頭也一無所獲,大失所望,當下頹然道:“君子一言,快馬一鞭,就等公爺上殿彈劾卑職了,卑職這就去别處找點子啦。公爺,卑職告辭了,弟兄們,走!”說完楊寰懷着一肚子火帶着錦衣衛一窩蜂似地就走了。洪一貫意味深長地望了張維賢一眼,也向英國公作了個揖,便帶着手下捕快撤了。洪一貫帶着手下捕快回到六扇門,越想越不安,命令手下各歸本位後,自己回到家換上夜行服,便向英國公府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