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睿道:“我一家世代在那饒州府鄱陽縣居住。那年姑姑為當時還隻是皇長子的光宗皇帝力争太子之位,得罪了鄭貴妃,鄭貴妃便派人謀害我家。雖然姑姑也是妃子,但奈何鄭貴妃是神宗皇帝寵妃,我家因此鬥她不過,便搬遷到這九江府湖口縣,隐姓埋名打漁為生。表弟先前挫了一下鄭貴妃之子福王的銳氣,雖然到底還是治不了朱常洵謀反之罪,也算是讓那朱常洵出了點血,略為報了下仇。去年這鄱陽湖來了一夥水寇,占住了湖面,不準我打漁人家到湖上去捕魚,這不是絕了打漁人家的衣食飯碗嗎?父親前去和他們理論,故此被抓住了,此間生死未蔔......”
朱常鴻道:“此地官府卻不上前圍剿水寇!?”黃睿冷笑道:“官府!?官府不和水寇沆瀣一氣已經算是好的啦!這公門中人哪個不是屍位素餐的,發饷分貪便沖鋒陷陣,老百姓若是遇到難處便個個高高挂起,能躲就躲,可避則避,有如此官府,老百姓怕是沒活路了!”朱常鴻頓足道:“常言道‘天上雷公,地下舅公’,我朱常鴻若不把這親舅舅救出來,誓不為人!我這就去找附近府縣的官員,我就不信憑着手中皇上的聖旨調動不了他們!”
鄭翠翎制止道:“師兄,萬萬不可報官!天正大師此時還是閹黨要捉拿的欽犯......”朱常鴻頹然道:“卻不曾想到此處......”鄭翠翎問黃睿道:“表兄,你對這水寇的巢穴可有否了解?”黃睿道:“這鄱陽湖上的水寇大概有一百來人吧,他們都在鄱陽湖中心的松門山建起水寨。為首的是一家姓徐的人家,父親叫‘一斧開山’徐志天。這石鐘山前頭有一塊英雄石,是旁邊有一家酒家,聽說便是那夥水寇開的,用作打聽官府會否前來征剿的眼線。不過很多食客都進去了便出不來,多半是個黑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