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李開疆先沉不住氣,但見他将一柄長劍使将開來,八成是恒山劍法,偶爾夾着一兩下武當派、山河派的招式,于堂堂之陣中奇兵突出。鬥到分際,李開疆突然使出“仙翁步法”的輕身功夫來配合劍勢。阮鶴亭大吃一驚,他對自己的劍術挺自負的,對諸如暗器、輕功之類的卻甚少涉獵,一時間疲于招架,瀕瀕遇險。阮鶴亭心想:“卻不曾想到這厮功力如此突飛猛進!目下被他轉得眼花缭亂,看來不用用眼觀六路,隻能耳聽八方了。”
想到此處,阮鶴亭閉起雙眼,側耳聆聽李開疆奔跑時帶起的風聲來判斷的位置及劍勢來路。李開疆長劍一抖,一招恒山派的“北嶽乘龍”向阮鶴亭直刺過來。阮鶴亭聽聲辨位,晶石劍畫了一個圓弧,李開疆的長劍便被帶開了。如是者李開疆刺了六七劍,都被阮鶴亭一一帶開。李開疆心中沉吟道:“他以靜制動,我奔跑的力氣也總會耗盡,如何是好?我如果大吵大叫固然可以擾亂他的耳聽辨位之法,但恐怕也會吵醒他的同夥!看來要用點虛招才行!”
想到做到,李開疆挺劍向阮鶴亭的右肩刺去。阮鶴亭聽的那劍的來路,便舉起晶石劍來擋格。豈料李開疆此招是虛招,李開疆未等劍招使老,抽劍變招,一劍橫削阮鶴亭左手。阮鶴亭晶石劍格了個空,心中一驚,這才聽的劍勢已變,急忙縮手,但是已經稍遲了點,袖子被削去了一大片。阮鶴亭心一焦躁,李開疆右一掃堂腿掃過來。阮鶴亭向後一躍避過,落地時覺得後腳跟懸空了。阮鶴亭心中暗自慶幸沒掉下去,他知道自己已經退到懸崖邊上了。
但高手比武,哪容得心有旁骛?阮鶴亭就如此分了一下神,李開疆好容易得到這個空隙,立即乘機直上,刷的一劍,向阮鶴亭面門直刺。阮鶴亭頭一側,堪堪避過,但李開疆的長劍也在阮鶴亭臉上劃傷了小許。李開疆得意笑道:“我臉黑,你也臉黑。我臉上有傷疤,現在你臉上也有傷疤了!”阮鶴亭臨敵經驗老到,先前分了一次神便吃了大虧,故此他知道這次李開疆故意激怒自己的,便一再穩定自己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