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清心中暗暗替師父擔心,她低聲對白荷茹道:“師娘,師父年紀比那曹骁大,而且經過幾天激戰,徒兒擔心他老人家吃虧......”白荷茹也道:“我也擔心,但畢竟已經答應了曹骁隻要他勝得你師父便放他走。哎,我就希望老爺爺他别他争強好勝,點到為止,曹骁勝了便讓他走好了。你師父年紀雖然比曹骁大,但功力和臨敵經驗也會比曹骁老到,我們靜觀其變吧。”
果不其然,曹骁雖以獨門叉法,一開首就用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段搶了上風,但燕仙山的功力的确比曹骁要高出一籌,而且對敵經驗又豐,知道曹骁的即将之法,故此立刻止怒凝神,潛心化解,三十招之後,便轉守為攻,劍劍進逼,曹骁的身形在他的劍影籠罩之下,奇詭的叉法竟然受了牽制,被燕仙山那神出鬼沒的長劍,迫得透不過氣來!燕仙山以為可以得手,豈知曹骁成竹在胸,雖處下風,卻是傲然不懼,每到絕險之處,他都能舉重若輕,在間不容發之際忽然避過,也不負八絕之名。
燕仙山也暗暗佩服,長劍越來越緊,看看曹骁已是萬難躲避,曹骁忽然鋼叉一伸,在他長劍劍身上一點,便借着這一點之力,身子騰空飛起,在半空鋼叉一抖,居然還能反擊!兩人在草原之上奔馳追逐,燕仙山雖占了六成攻勢,卻是奈何他不得!原來曹骁本就是遼東獵戶,自幼在遼東的高山林海中奔馳追蹤獵物,輕功之高,并世無兩。他深知燕仙山武功比自己稍勝一籌,故此便盡量發揮自己所長,攻敵所短,并不和燕仙山真正較勁,卻在騰挪閃展之際,伺隙反擊,鬥了三百來招,是不分勝負。
白荷茹道:“曹骁知道正面非老爺爺敵手便用輕功侵擾,老爺爺終究是要吃虧的啊......對了,其實可以用墨家拳謹守門戶啊!”這句話原本是白荷茹低聲和鄧清說的,但是鄧清擔心師父安危,情急之下便大聲對燕仙山喊過去道:“師父用墨家拳緊守門戶!”沒想到鄧清這一喊,便惹來了曹骁的一頓嘲諷:“燕老猴兒,不是說你我單打獨鬥麼,你還要徒弟提醒,羞是不羞?”白荷茹急忙喝止道:“清兒,難道你還不知道你師父的脾性!?”
鄧清汗顔無地,再看鬥場,隻見鬥場形勢又變。燕仙山的長劍東指西劃,手上像挽着千斤重物一樣,比前緩慢許多,但曹骁的叉法卻非但攻不進去,而且好像要脫身也不可能,兩人在草原之上,各自封閉門戶,一招一式,帶守帶攻,看得非常清楚,就像兩個好友拆招練習一般。可是兩人面色都極沉重,連一向嬉笑無忌的燕仙山也緊繃着臉,目不斜視,随着曹骁的鋼叉所指,一劍一叉,奮力解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