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了龐憲煉藥的淳于亭後,天又開始下雪了。雪花一片一片地落下來,朔風凜冽,聶老漢年邁體衰,冷得瑟瑟發抖。阮鶴亭見狀,想脫下衣服披在聶老漢身上,但其實自己的衣服也不多,不過自己練過内功,還可以撐一陣子。想到此處,阮鶴亭隻好把聶老漢緊緊地摟住,并把聶老漢的手放到自己懷中,讓聶老漢取暖。這已經是阮鶴亭能做得最好的給聶老漢取暖的辦法了,但聶老漢仍然還是冷得臉青唇白。
這時,一隻山鼠突然從聶老漢腳邊竄了過去。聶老漢吓得立馬把手從阮鶴亭懷中取了出來,一把抱住阮鶴亭胳膊。阮鶴亭柔聲安慰道:“隻是隻老鼠,别怕。你要是怕的話,有我在,就算是有老虎都不能讓它傷你分毫!”聶老漢道:“老虎不可怕,野豬才可怕!不過反正再走一盞茶的功夫就到老漢家了,我倆還是加快腳步趕緊走吧。”阮鶴亭笑道:“老伯你也真是的,不怕虎卻怕豬?”
聶老漢道:“阮相公你是關内人,平生隻見過家豬吧,卻不知道野豬的可怕,怕是以為野豬就是野生的家豬。遼東有種說法是‘一豬二熊三老虎’,這意思就是野豬的殺傷力比熊和老虎還大!野豬的皮毛非常堅硬,如同铠甲一般刀槍不入,金邦首領努爾哈赤的名字在女真話裡就是‘野豬皮’之意。野豬的獠牙也異常鋒利,即便是老虎被野豬獠牙刺傷也最後會葬身豬口啊。”
阮鶴亭聽了後點了點頭,拉着聶老漢的手繼續往前走,還和聶老漢閑聊了一會兒。聶老漢說了一些自己家裡的事兒,都是自己兒媳婦體弱,孫子年幼之類的話。走了片刻,聽到右側的森林傳來非常明顯的鼻息聲,阮鶴亭就吓了一跳,他更是看到了黑暗中有一隻黑乎乎的東西在緩緩地移動着。四隻腳,絕對不可能是人!聶老漢驚道:“那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