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明策馬飛奔回大淩河,日夜兼程,不消一天就回到了。此時曹文诏正和衆俠商議對敵之策,看見鄧明回來了,仇無盡便招呼鄧明坐下:“鄧賢弟,你來得正好,建虜就要兵臨城下了。”鄧明問道:“噢,領兵的是誰?”曹文诏道:“斥候報說,先鋒是皇太極的兩個兒子,召力兔和浪蕩甯古,皇太極的三哥莽古爾泰押後。”韓冰道:“這三人都不要緊,我擔心的是李開疆那狗賊。此人武功高強,山河神仙不在錦州和大小淩河,神劍驸馬也在保護孫閣老,此處我們無人識其敵手!”
曹文诏道:“戰場厮殺和江湖俠客打鬥不同,不是一兩個武林高手就能扭轉戰局的。”朱常鴻點頭道:“曹将軍說得對,冰姐,行軍打仗、排兵布陣你我都不在行,還是聽曹将軍的吧。”仇無盡道:“倘若敵将知道我軍在大淩河隻有曹将軍一位主将,來日要陣前都将,奈何?”曹文诏搖了搖頭道:“哎,無法啊,袁軍門當初沒料到建虜來得如此迅速,故此隻指派我叔侄二人分别駐守大小淩河。”
朱常鴻看了看衆俠,陳淩霄、韓冰、溫筱瑜是女子;仇無盡是軍師、朱可貞都不會騎馬,能上陣騎馬厮殺的可能也就隻有自己和鄧明了,當下便微笑道:“那就由小弟上陣會一會金将吧!”此言一出,舉座皆驚。曹文诏當即道:“殿下乃當今皇叔,不可輕動!”朱常鴻凜然道:“就是因為我是當今皇叔,倘若未能保護大明子民,将來有何顔面見列為先帝于九泉之下?”
仇無盡道:“朱兄弟休要激動,你須知道你的安危并非你一人之安危,而是涉及整個遼東戰局之安危。倘若你落入建虜之手,重蹈土木堡的覆轍,奈何?”朱常鴻道:“放心,我貼身收藏着匕首,建虜别指望能活捉我!”仇無盡和曹文诏還想勸說,朱常鴻也不等他二人開口,便道:“二位好意,小弟心領了。但是建虜主将也是努爾哈赤子孫。他們都不避刀劍,難道高皇帝和文皇帝的子孫會貪生怕死?如果小弟有曹将軍的統軍之能和仇大哥的智謀,我也會持重!”
仇無盡也苦笑了一下,便道:“朱兄弟有拳拳報國之心,我們豈能阻止?就麻煩到時候占遇兄給朱兄弟壓壓陣了。”朱可貞抱拳領命道:“這個當然,某家自小便有保家衛國、邊疆殺敵的願望!”翌日,召力兔和浪蕩甯古兄弟二人率軍兵臨大淩河城下。排兵列陣完畢,陣門一開,浪蕩甯古拍馬舞刀到陣前搦戰:“南朝有蠻子敢與本貝勒一戰否?”大淩河城城門大開,一隊明軍出城應戰。
朱常鴻身穿布面直身甲,手挺長劍,騎着馬來到戰場垓心,用劍指着對面的浪蕩甯古問道:“對面哪個建虜前來讨死啊?”浪蕩甯古答道:“本貝勒乃大金國大汗皇太極之子,來将何人?”浪蕩甯古不提他父汗猶自可,朱常鴻一聽“皇太極”三字,想起當年皇太極答應自己金明休兵罷戰,還斷劍立誓,言猶在耳,現下又興兵犯境,重開禍端,忍不住罵道:“我黃衣郎君是你祖宗,你爺你爹都不是好人,你爺爺被老天收去了,我早晚把你爹撕為兩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