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大家還好好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就這樣了。”瑪法裡邊哭邊說。
“具體說說。”
“今天早上,有兩個小孩跑到沼澤地來讨些吃的。那倆小孩一路過來不容易,有族人就分了他們吃的還把小孩送出森林。”
“本來這件事都結束了,但那人一回來就病倒了,連帶着照顧他的妻子都感染了。現在族長派人将族内生病的人都隔離開來了。”
“他們情況和村莊裡一樣嗎,症狀呢?綠藻吃過沒有。”尤露說話語速又快又清晰,面對緊急事件她發揮自己的專業度,冷靜處理。
“好像都是一樣的,我不太清楚情況。綠藻已經吃過了,但是沒有用。”
瑪法裡哭的哽咽,說話也含含糊糊,她的眼淚怎麼也流不完似的。
尤露極力從瑪法裡的話中,找到有用的信息。她看着瑪法裡哭紅的眼睛,上面的愁苦找不到一點昨日幫自己找種子的開朗。
為什麼這個小女孩,要經曆這麼多苦難。剛剛平息人類軍隊的戰争,好不容易能吃飽肚子了。一場瘟疫,又把她拉入苦難當中,
尤露覺得這件事自己身上也有責任,身為森林的受益者與庇護者,沒有做到自己的責任。
“别擔心,一切都會變好的。”尤露安慰瑪法裡,想讓她心裡好受一點。
“我不擔心,隻要有您在。”
森林的風呼嘯而過,草木在尤露的面前閃過。沒一會一行人就到了沼澤人魚所在的聚落。
情況比尤露想得還要糟糕,不光是感染的人數比預估的多,而此地的環境也十分惡劣。很大一部分感染魚人嘔吐出的粘液無人處理,就直白的散落在各地。
維護的設施也很簡陋,大部分重病的人得不到很好的治療,一味地服用無效的綠藻湯劑。
但唯一好的地方在于,這個瘟疫隻單純的讓人感到難受,暫時沒有對魚人的生命造成威脅。
而尤露内心卻十分痛苦,如果魚人都是這幅情況的話,說明人類村莊那邊也好不到哪裡去。
軍隊和森林有仇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來說這些村莊的人并沒有過錯。自己也從來沒有忘記自己人類的身份,而那時因為一時氣憤,對無辜者視而不見。
或許現在魚人出了事情,正是當初自己置身事外的懲罰。
尤露深吸一口氣,面對内心道德的诘問,她在精神上已經背負了重擔。
“風暴之心聽從我的呼喚,我以女巫之名,命你顯形。”尤露召喚器風暴精靈。
那些貪睡在森林深處的精靈們響應了女巫的召喚,那些冰藍色發着光的小東西一個個出現在了女巫面前。
“去吧。”
尤露一擡手,那些小家夥們自主飛向高熱的感染者,用精靈小小翅膀下灑下發光的粉塵。那些冰涼的小東西落在病人身上的那刻,病人的面色肉眼可見的好了些。
“現在所有人前往森林腹地,有和别人接觸過的魚人在潔池淨身。”尤露從女巫異空間掏出一支陶笛。“你們自己安排輪換照顧病人,被選中者吹響着之倪科之回想,用靈魂形态前往隔離地。”
“切記,現在開始所有人不得接觸感染者。”
尤露将陶笛交個瑪法裡,她害怕魚人們不敢去女巫腹地,随即又發動女巫真言:“我說的每個字,森林必須遵從。違背女巫之人,将會消融于森林漆黑的夜。”
女巫真言出口,森林空中由森林元素組合幻化出許多未知符文。森林寂靜一片,隻回想着尤露說過的話。這代表了森林應允了尤露的發言,森林将踐行女巫的意志。
尤露沒有多少時間和固執的魚人好好解釋,她急忙前往人類村莊。她必須找到事情的起因和源頭,嘗試從開始的地方尋找線索。
“這種瘟疫,看起來并不是女巫引起的,但貌似和森林脫不開關系。”克洛斯随着尤露飛行,為尤露分析情況。
“為什麼這麼說?”
“女巫造成的瘟疫,大部分有着很強的森林元素,是巫術催生的疾病。而魚人處的瘟疫,裡面的魔法元素量很少。”
“這貌似是一場真正的疾病,但也是由森林的某種東西引起的。”
尤露聽了克洛斯的話,反而更加迷惑。如果是疾病是森林的某種物質引起,那自己在接觸到的一瞬間就應該知道了,但現在的情況是自己對這場從天而降的疾病完全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