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靜玉心中一歎,想道,要是自己修成了化月三式,用這第二式時,必然如羚羊挂角,無迹可察,如今究竟是差了不少,竟連一個後生小輩也攔得下來。
“既然靜玉掌事再三不給薄面,那我隻好相助江姑娘了。”到這兒時,餘何意又稱呼客氣上了。
他反手砍向何靜玉,刷刷就是兩劍,使得就是清風觀修行的子母劍法,隻是軟劍還在腰中未出,這會兒兩劍并作一劍使,一劍快出兩劍形,何靜玉兩式劍法不奏其效,第三式失了銳氣,便也難以使出,這會兒舉劍招架,使的依然是月宮尋常劍法。
雖然普通,但練得精熟,倒也不怕和餘何意對攻,兩人你來我往,打的正是酣暢,忽而旁側傳來一聲女子驚呼,接着是鐵劍落地之聲,邬子萱慘叫一聲:“掌事!”
引得何靜玉不由得一分心神去看,就看到那廂有個穿紫衣的胖子正站在暈着的江映竹身旁,手裡提着琵琶骨穿劍而過的邬子萱。
她疏忽一瞬,就知不妙,須知高手對決隻在毫厘之間,就在她這一刹那間,餘何意一劍‘芙蓉奪月’,劍法如鬼魅難測,已打到她腦後勺去。
這柄清光本是硬劍,這會兒卻被餘何意使的像是軟劍,何靜玉一個急轉身往前去躲,正趕上餘何意一掌當胸打來,用的是化功大法的陰寒真勁,但何靜玉哪知究竟,心中隻想着,後有長劍逼攻,前有當胸一掌,畢竟劍鋒之銳難擋,硬抗他一掌也料無事,就鼓足了内力,準備硬挨。
但化功大法是何等威力,沾上了就隻有敵消我長之道,何靜玉一挨掌力,頓覺渾身陰寒莫名,臉色青白了幾分,還沒等她叫出聲來,那磅礴的吸力早已席卷她體内真氣而去。
餘何意對上這等大敵,自然放手施為,身側又無外人,隻不過幾個呼吸之間,何靜玉就似已老了數歲似的,精氣神都喪盡了,餘何意吸幹了她的内力,渾身撐的欲裂,右手忍不住又打了一掌,想把多餘的真氣打發出去。
正打在她的身上,把何靜玉直打了個四分五裂,轟然炸開,餘何意自修習此魔功來,從未有如此全力伸展,當下氣行胸臆,隻覺大是暢快,殺了人後,還嫌不夠,心中頗有些嗜血之念。
但這時清心法忽然自轉,令他神識一清,那殺心因此消弭了不少。
秦破雲拎着疼痛欲死的邬子萱上前問道:“餘少俠,這妮子怎麼處置?”
他雖然在旁看了餘何意殺人前後過程,心裡也多少明白餘何意剛才使出的功法必定有所來曆,但一來秦破雲出身見識不高,其實不認識這魔功。二來他一心投誠餘何意,指望這恩公為自己師傅雪冤,更不會管他練得什麼魔功不魔功之事了。
就算是讓他殺柳歲,那也不過是猶豫一會兒的事,都不在話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