哨子聲響起,神廟裡一片漆黑,撲在小狼身上的那頭狼聽到哨聲後,迅速跳出窗。
柳書借着月光急切抱起地上的小狼,話還沒有說口,神廟破舊的紅漆大門被踹開了。
霎時火光照在柳書身上,神廟周圍被火光充斥着,外面有人大喊:“屍體被人埋上了,還立了碑!”
語氣裡滿是警覺與錯愕,狼群在圍神廟之前,就順着氣味把小狼埋上的坑給刨開了。
原本已經安眠的人,被狼用彎月牙叼着往外面拽,幾頭狼弓着身子用着極大的力氣,把埋上的屍體拖拽到它們主人的面前。
踹開神廟大門的男人看到有人,把手裡的火把遞給旁邊的人,抽出挂在腰間的刀,朝着柳書走去。
柳書的樣子狼狽的急了,許多天沒有洗漱,身上的衣服破爛的跟乞丐一樣,臉上糊圍帳被燒成碳的灰,抹的完全看不出個人樣。
男人把尖銳的刀尖指向柳書,柳書剛經曆狼群的驚吓,現在又被鋒利的刀指着,整個人全都僵硬無法動彈。
小狼身上的血還在流,狼咬爛了他的胳膊,肚子被狼爪子劃開一道口子,臉上左眼下方臉頰,有一道特别長的血痕。
柳書死死的抱着小狼,他的臉被淩亂的頭發覆蓋,頭發下的眼珠卻看向拿刀的男人。
小狼扯了一下柳書,被咬爛的胳膊垂放在胸前,食指上沾着血,緩慢的在脖子處畫出一抹紅。
柳書看到脖子處的那一抹紅,眼珠移動看向小狼的眼珠,在順着小狼的眼珠看到拿刀指着自己的男人。
“喲,這還有倆差點被咬死的小乞丐,話說這神廟被外面傳的那麼神,不會是因為這倆小乞丐把貢品偷吃了吧。”男人眼神望向倒在地上的貢桌,貢品散落的滿地都被踩爛了。
今日來的人多,那些貢品夠柳書和小狼吃好幾天,現如今都髒了。
“林昭,外面那些墳是怎麼回事,你做事沒有處理幹淨!”彌留氣勢洶洶的闖進來。
林昭卻蹲在地上打量着,地上那個貢品還能吃,連夜趕了三天路,要不是恰好路過,無地可去他們不會出現在這。
林昭相中了一個滾落在地的蘋果,拿起來往身上擦擦,咬了一口。
“處理幹淨?他們都被我殺絕戶了,怎麼可能還會有人替他們收屍。”林昭挑着眼。
彌留把手裡一條,還沒有腐化完的斷臂跟空酒壇放在林昭面前,“不僅僅有人收屍,還有人給他們上貢!”
林昭扔了手了的蘋果走近仔細看,“喲,還是紅壇,夠奢侈的。别管上貢的是誰,收屍的是誰,就算報複也得他有能力報複。”林昭對于挖墳埋葬上貢之人,并不關心,找出來就殺了,找不出來人早晚會送到自己面前,到時候殺了也無所謂。
“他們是誰?”彌留把視線放到柳書跟小狼身上。
“剛才到林子了,把崽子們放出來撒歡,崽子們鼻子靈聞着味了。哪成想這廟裡能有這麼兩個活人,估計當玩意給玩了。”林昭再次走到柳書面前。
小狼的雙眼一直死死的盯着,那個叫林昭的男人,柳書此刻也明白了,剛才小狼是再提醒他,眼前這個叫林昭的就是殺她的人。
神廟外那上百人都是他殺的,柳書清楚了這一點,對上林昭的雙眼,她要記住這個人長相和特征。
“還是一小丫頭片子,這誰啊,血流成這樣估計死了吧。”林昭想去動小狼。
柳書抱緊小狼就往後退,林昭對于這個動作很不滿,擡手就抽了柳書一巴掌,柳書被打的口鼻流血。
腦子跟要被打出去的一樣,臉頰火辣辣的疼,耳朵完全聽不見了。
“娘的,還敢躲。”林昭還想動手被彌留制止。
“别玩了,殺了,今晚住這。”彌留掏出刀,直沖柳書的脖子,被林昭攔下。
“等等,你沒看出來,這小丫頭片子膽子大的很,不是有人就喜歡玩這種嘛。正好送過去孝敬孝敬,省的再去找别的,浪費時間。”林昭望着柳書那張被他打腫的臉。
柳書的大腦無法思考,鼻子和嘴裡的血一直往外溢出,小狼吃力的扯着柳書的衣服,想讓她回過神。
“就這貨色,你不怕孝敬不成,把自己搭進去。”彌留打量着柳書跟小狼。
“這你就不懂了,細皮嫩肉慣了,人也要嘗嘗窩窩頭的。”林昭說着說着就笑了,“明天走帶上。”
彌留一臉嫌棄的看着林昭,“你懷裡的人快死了,抱那麼緊沒有用。來個人丢出去。”
話落兩個身穿铠甲類似于士兵的人,小跑過去想要把柳書懷裡的小狼扯出來,這柳書才回過神來。
她死死的抱着小狼搖頭,嘴裡發出啊啊“啊啊”聲。
“還是個啞巴,這不是窩窩頭了。一起殺了吧。”
說到殺,柳書趕緊松開小狼,跪在地上磕頭,嘴裡還是發出“啊啊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