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今日說要帶他去城裡治腿,人還是曲靜意找的,曲靜意什麼身份小狼還是知道點的,可他并不怎麼抱希望。
其實這樣挺好的,吃了睡睡吃,日日去地裡幹活。
小狼把狼崽抱在懷來,它跟小狗一樣,短小的尾巴搖的歡急了。
小狼把它抱在懷裡往院子裡走,他一瘸一拐的走動聲大,柳書聽見了。
問:“都搬上去了?”
“嗯,搬上去了。”小狼答。
蘇芙雙手叉腰,“你要賣爆炒蝗神仙,這就是雇我當車夫的理由。”
“你怎麼知道?”
蘇芙一臉嫌棄,“果然是外村人,連蠅頭子村的規矩都不清楚。蠅頭子村人不多,但凡發生點什麼事,不到一個時辰全村的人。上到八十歲老太下到八個月的孩童,甚至連村裡的牛羊狗雞鴨鵝都清楚。哎,你給了他們錢,什麼時候賠我雞鴨鵝的錢啊?”
蘇芙突然提到這茬,柳書看向抱着狼崽子的小狼,他緩緩道:“死了十三隻雞,光她家的就死了八隻,鴨子兩隻,鵝三隻。”
小狼報着數額,柳書就納悶了,這雞鴨鵝怎麼就死了。
搞了半天蘇芙也算是她的債主之一,柳書掃着蘇芙家的擺設,院子大養的牲畜多,身上穿的也都是好布料。
由此柳書可以判斷蘇芙家裡絕對不缺錢,柳書笑着,“嘿嘿,蘇芙你看,你家裡這也不缺錢,緩緩。”
蘇芙抽出腰間的刀指着柳書,嗓音極冷:“不緩。”
在蘇芙抽刀時小狼早就把懷裡的狼崽丢了,狼崽被突然扔到地上翻滾了兩下,身子跟翻了的烏龜一樣,怎麼折騰都翻不過來。
隻能四腳朝天的“哼哼”直叫,蘇芙瞥眼看,“白眼狼,被人扔了吧。”
不知道蘇芙給狼崽喂了什麼東西,它的小肚子特别鼓,如果不是肚子鼓說不定早就趴起來了。
一條趴在蘇芙腳邊的細犬睜開雙眼,神情恹恹的用爪子扒拉一把,四腳朝天的狼崽子,狼崽子翻過身。
它爬起來沖着小狼叫喚,“還挺記仇,有點骨氣。”蘇芙擡腳把狼崽往後踹。
狼崽又翻了幾個跟頭,恢複了四腳朝天的樣子,它也不用力翻了,隻是在地上哼哼,聲音委屈急了。
柳書一隻手搭在小狼肩膀上,示意他靠邊上,“你這是幹啥?為了幾隻雞鴨鵝,沒必要殺人滅口吧——”
柳書話音還沒落,蘇芙手裡的匕首就刺了過來,小狼的反應比柳書快多了,他背着柳書手往後攔住她的腰,兩人同時向一邊撤。
蘇芙的匕首差點就刺中了柳書的胸口,柳書被小狼護在身後,他的左腿有些站不穩,柳書擡手扶住。
“不是!我又沒說不給錢,你這就刺了?”柳書是沒料到蘇芙會刺過來的。
蘇芙收起匕首,“錢,得還,可我要跟你說個不好的消息。你賣的爆炒蝗神仙是有毒的,雞鴨鵝就是那麼被毒死的。”
“有毒?”柳書想起她跟王大春還有曲靜意都吃了,都沒事啊。
“不可能吧,我吃了,王叔也吃了都沒事。難道是吃的太少了。”
正當疑問時,趙子銘從馬廄上面的牆頭出現了,他一隻手背在身後。
“生的有毒,熟的沒有毒,還可以入藥對身體好。”說完趙子銘甩了甩袖子,從馬廄的牆頭上翻下來。
“蝗蟲多了聚集在一起,為了不讓它們的天敵吃它們,會排放一些有毒氣體。讓天敵無法下口,那些雞鴨鵝是吃了排毒氣的蝗蟲死的。”趙子銘緩緩道來。
“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是被撐死的。”柳書看着趙子銘,剛才那一跳真的有種很裝的感覺,“你是什麼時候來的,又是怎麼上的牆頭。”
趙子銘瞧着柳書臉色有些難看,“我家就住在隔壁,曬的藥材被風吹翻了,有些吹到了牆上我爬上去撿。剛好聽到了你們說的話,你那個爆炒蝗神仙我能嘗嘗嗎?”
趙子銘也是聽王大春跟村長說的,他說爆炒蝗神仙下酒特别好。
“行啊,等回來我給你送點去,蘇芙你要不要?”
蘇芙看着小狼立馬說:“不要!蟲子有什麼好吃的。”
危險沒了小狼又抱起狼崽子玩,柳書還是有些不放心繼續問:“确定炒熟就沒事了?”
柳書是吃過炒螞蚱的,但不知道炒螞蚱這個東西有毒啊。
“它們是排放毒氣,死了還能排嗎?”
柳書搖頭,“不能。”
趙子銘無奈,“那不就得了,蘇芙過來扶我一下,腳崴了。”
馬廄的牆頭太高,趙子銘從上面跳下來腳崴了,蘇芙扶着他進了屋裡,小狼一個人在外面陪狼崽玩。
趙子銘是大夫三下五除二給腳腕上好藥,蘇芙這次沒有用骨頭制成的杯子給他們倒茶。
杯子是普通的陶瓷,隻是茶有些奇怪,上面漂浮着油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