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書站在銅鏡前,她身着淺藍色襦裙,頭上帶着一套白玉冠冕,整個一身看上去很貴氣,隻是本身因下地皮膚有些黑。
原主長的不是那種美人,再加上柳書不愛打扮,每天都灰頭土臉,穿的衣服顔色也都比較淡。
原主的長相屬于那種小家碧玉裡面帶着濃重的英氣,趙安給她的這套衣服不适合她,柳書找人要了針線改了改。
衣服改完後梳好的頭也被改了一下,從華麗變的簡單許多,衣服被柳書弄成了類似漢元素的感覺,長裙被改短了些,大全部收成裹身群。
看上去比剛才幹練許多,柳書上初中時因為喜歡看小說漫畫,喜歡上了cos有些cos服比較稀有,網上買不到,她就隻能自己做,她媽覺得她有這方面的天賦,就找了個設計班讓她去上。
柳書那個時候正愁沒人教她怎麼做衣服,也很樂意媽媽給她報的設計班,她上了能有一年。
那一年柳書的房間裡全是她做的成衣,各種各樣的有些是作業,有些是自己設計這玩的。
最讓柳書有成就感的是一次,她舅舅要參加宴會,柳書就給她舅舅做了套西裝。
她舅舅那天晚上到處炫耀他身上的那套西裝,是柳書做的,在衆多名貴西裝裡,就隻有柳書的舅舅,穿着小小無名設計師設計的西裝,還有些不合身。
“柳姑娘這身衣服看上去真特别。”趙安這次倒是沒有拿着扇子亂扇。
三月底的天氣還是冷的,柳書身上裹着一件比甲,那件比甲領口毛茸茸的。
小狼趴在窗戶口看她們,柳書仰頭對着小狼揮了揮手,上了馬車,馬車前行往府尹附上去。
“柳姑娘看上去很不開心啊?”趙子銘手裡雖說沒了扇子,卻多了一塊玉。
柳書掀開馬車的簾子,“說說賓陽縣的事,地的情況我隻聽别人傳的,地裡長出蛆來了。”
“嗯,不僅僅有蛆,還有許多不知名的蟲子,無法控制正在蔓延。水婆婆給的藥,一開始還有用,或許是蟲子有了抗性就不行了。疫病也越來越嚴重,水婆婆給治疫病的藥,是管用的可是……”
“可是什麼?”柳書問。
“可是隻能治年輕人,孩童和上了年紀的老人效果不大。”趙安捏着手裡的玉摸索。
年輕人成人身體健壯,孩童幼小易生病,老年人身體素質下降快。
“症狀輕的老人孩童也不管用?”柳書問。
趙安點頭又搖頭:“症狀輕的能好,但十個裡有八個都救不回來。”
“也就是說輕的能救回來就是少,說白了,就是他們的身體不好,吃的也不好。”柳書知道貧窮的人家,根本吃不起飯,身體營養跟不上病一來,這裡醫療條件差,得病就隻能等死。
趙安似乎沒有懂柳書的意思,柳書也懶得給他解釋,要救民就要有足夠的糧食,吃飽了人才能少生病。
古代的衆多國家都面臨着吃不飽飯的困境,可柳書不是袁隆平,她隻能盡力而為,她最終的目的也不是去救那些于水火的災民。
她沒那麼偉大,隻想把害死原主的人找出來弄死,之後她就可以安心生活了,要是能回去就更好了,她有些想她爸媽了。
“我隻聽你說,眼未見不好下判斷,現在日子冷,飛的蝗神仙早就凍死了。埋在地裡面的可能還活着,等到了我得去地裡看看。”如果地裡真的有蟲卵,那趁着它們還沒長大,把地翻一翻。
要是有農藥就好了,但有個笨辦法,那就是把有蟲卵的土,全給鏟出來,蟲子不會把卵産在很深的地下,基本都是在地表。
鏟出來的土烤一烤把蟲子燒死,那估計還能用,柳書以前種花的時候,土裡有蟲子,就把土全換了就好了。
為了以防萬一還要給花盆消毒,要是沒有消毒的東西,直接放太陽底下暴曬也可以。
這是笨辦法,賓陽縣有那麼多子民,地得有千畝,他們那邊又有疫病,現在天氣還那麼冷地都是被凍住了不好挖,費力的很。
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賓陽縣的糧倉裡還有沒有餘糧,人吃不飽飯才是最重要的。
“殿下,賓陽縣可還有餘糧?民以食為天,糧食才是民之根本,隻有把飯吃飽才能進行下一步,治地治病都需要力氣。”柳書把關鍵的給趙安簡單說了下。
趙安來賓陽縣一年多,柳書說的他當然懂,可是賓陽縣的糧食早就所剩無幾,上次開倉放糧早已過去許久。
冬日到了賓陽縣鬧災荒疫病,死了快有大半城的人,冬日一到得疫病餓死的人少了,多的是凍死的。
賓陽縣城外有個收屍鋪,那得疫病餓死凍死的,燒了小半個月都沒有燒完。
白骨都堆成小山坡了,趙安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辦了,他一個被貶皇子,求助無門,糧借不來,隻能拿錢去買。
可這個窟窿怎麼填也填不上,他一人之力太微小了。